當真是瘋狗亂咬人。
海蘭珠曉得此過後, 便多次前去探病, 可惜他年齡已高,長年交戰也落下了很多病根, 已到垂暮之年。
總有一天……她也要與這個天下的統統告彆,與他,告彆。
因而,哲哲警戒地又問:“你也有些日子冇來存候了,成日待在次東宮裡,都在做些甚麼?”
可事有輕重之分,時至本日,不管是為了科爾沁,還是為了大汗,她都冇法再容忍她的胡作非為了。
皇太極好生揣摩了一番,不管是為了進取中原也好,強大金國也罷,這漠南蒙古都是他必得之地。
這些日子與哈達納喇氏來往,又拜見過哈達格格後,納納合對這巫蠱之術堅信不疑,可謂是到了幾近走火入魔的境地了。當下被怒斥了,也是目中空無一物,隻握著那費錢道:“娘娘,這但是天機。巫師說了,要壓住著煞氣——”
這位囊囊大福晉是林丹汗的正室福晉,位居其八大福晉之首,她的歸降,也動員了厥後數多林丹汗遺孀連續降金。
皇太極怒聲走到世人中間來,隻見納納合被潑了一臉的酒水,梨花帶雨地就要向他討公道。
“宮規?”
哲哲大怒,“且非論你跳神問卜一事,大汗曉得了會做何措置。用這番說辭,就想勾惹民氣,覺得我也同你普通笨拙不成?”
納納合見好說不成,反遭詰責,是又氣又急,口輕舌薄道:“為甚麼?還能有為甚麼……都因為大汗被阿誰妖女迷了心竅——”
“真的?”
納納合見瞞混不成,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纔在哲哲耳邊低語了一句,“是通靈之物,卜卦得來的。”
他不置可否,輕撫過她略帶蕉萃的臉頰, 柔聲道:“氣候這麼好,我陪你出去逛逛吧。”
納納合一驚,趕緊道:“這不是費錢,這是……辟邪物。”
納納合一聽,反而挖苦道:“娘娘在冷宮裡呆得久了,想拿宮規來恐嚇我嗎?”
皇太極聽取了範文程和寧完我二人的建議,並將用兵一事臨時擱置。
此傳國玉璽相傳是和氏璧雕刻,自古以來,便是中原正統天子之證憑,刻有“製誥之寶”四字。先是元順帝北狩,攜璽從,後失之。過了二百餘年,竟為牧羊者所獲,後才歸於察哈爾林丹汗。林丹汗乃元裔以後,以此璽而稱汗,後走死打草灘,玉璽遂流落於蘇泰福晉之手。現在蘇泰福晉歸順大金,至是將玉璽獻之。
哲哲雖不知她先前那套神神叨叨的說辭,到底是如何編造而來的,但她此言此舉的心機,倒是畢露無遺了。
納納合見她有要告狀之嫌,乾脆冷言冷語道:“我這也是想和娘娘同謀福祉……你覺得她持續留在宮裡,娘娘這大福晉的位置,還保得住嗎?娘娘內心清楚,冇了那‘烏尤黛’,對你我都好。”
皇太極雖未親征,卻在盛都城中運籌帷幄,批示若定。
六月乙酉,貝勒多鐸班師而歸,皇太極設席賜賞。
“在吵甚麼?”
席上的布木布泰忿忿不高山就欲去與她實際,隻見哲哲緩緩地將手中的念珠放下,端起酒碗,毫不躊躇地就朝她的臉上潑去。
世人是駭怪萬分,哲哲麵龐安靜地放下酒碗,才罵了四個字,“恬不知恥。”
所謂涓涓不塞,將成江河。林丹汗既死,斬草除根,一舉收撫漠南便是當務之急,免得其他部再逃去漠北,從而死灰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