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有嚼勁的,還很頂飽。方棋叫它小綠蘑菇,也叫緊縮饅頭菇。
方棋乾咳一聲,收斂神采倒背動手,舉頭挺胸,一派高人風韻。
防人之心不成無。這個心眼他還是有的,不能掏心掏肺和盤托出,山上就他和小鴨嘴獸,萬一柳春雲起了歹心,他不見得占得上風。現在裝成大尾巴狼把人唬住,如果柳春雲不懷美意,看在這點上,摸不清他深淺,也不敢等閒亂來。
說著方棋從兜裡掏啊掏,取出來一把小綠蘑菇。
方棋風雅的給了他一捧,伸出的手卻遲遲冇有人接。
緊縮饅頭菇他當然不會隨隨便便給人吃!方棋抓著饅頭菇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取出來一把像生菜的阿誰甜甜的葉子。
方棋話音剛落,柳春雲不知想到甚麼,暴露一副極其驚駭的神采。
那人重新把揹筐背上,擺擺手苦笑道:“我僅是一介布衣,可讀不起!”
小鴨嘴獸嘰嘰一聲,方棋轉頭看他,警戒道:“你老跟著我乾嗎?”
“仇人?”那人愣了一愣。固然手持凶器――揹筐,但較著比他還嚴峻,兩腿篩糠似的抖。方棋一看他這幅德行,內心有譜了,一步一步逼近,“你當時躺在那邊,我是去救你的,你恩將仇報?”
“……”那人鬆了口氣,一下子卸了力肩膀塌下來,轉而又高矗立起,欣喜道:“你不是鬼!太好了!那必然是高人了!”
“吃吧,冇毒。”
最後一個題目是詐他的。
方棋冇好氣的站起來,回身就走。
走冇幾步,小鴨嘴獸俄然吱吱吱的尖叫起來,這是個預警的聲音。方棋激靈一下,快速轉頭,做出防備的姿式。隻見方纔那人掛著白沫已經走到他身後,再晚幾秒能夠已經打過來。
方棋被他推著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訝然的看看揹筐又看看麵前的人。這揹筐還是新的,八成是此人纔買的。剛纔聽他話裡話外,家道頗是費事,竟然還能如此痛快的脫手相贈,可見真的缺心眼。
方棋的臉頓時耷拉下來了,警悟的把饅頭菇往袖子裡揣,往前遞了遞甜生菜,“吃不吃?不吃連這個都冇有,給我滾蛋。”
方棋拍拍他肩膀持續走,那人看著他的背影,皺眉思考,目光定在跟在方棋身邊的小鴨嘴獸身上。那小獸較著能聽懂人語,且非常靈巧聽話,亦步亦趨的跟著高人。
方棋昂首看去,柳春雲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饅頭菇。
可惜方棋冇有那根細心敏感的神經,看那人傷口還在流血,眸子一轉計上心來,低頭朝小鴨嘴問:“有冇有能止血的草藥?”
那人道:“鄙人柳、柳春雲,我,我……”隨之響起一道清脆的咕咕聲。
可惜產量未幾,他一共才十三朵。這些天省著吃再省著吃,也就剩下四朵了。
方棋冇有承認也冇有否定,直白問道:“你是風瑤山弟子?”
“不換算了。”方棋孤單的歎了口氣,又不能硬搶……並且順手從地上拔的草藥,人本身又不是不能拔,肯換才奇特,除非缺心眼。
方棋衣袂飄飄,道:“說來我還冇問,風瑤山是禁地,惡名昭著,你如何敢上山來?你火伴呢?”
方棋叫上小鴨嘴獸,持續去抓他的兔子,行了幾步,那人從背後追上來,方棋怕他偷襲驀地回身。那人停在他跟前,把揹筐往他懷裡一塞。
柳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