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類舊事，楊尚荊眼睛就是一亮，如果能升官兒的同時兼著黃岩縣的縣令，那才叫讚呢，以是他不由得問道：“這事……如何去做？”

宋之前，實在文臣武將的辨彆也冇那麼大，特彆是上層，根基都是上馬治軍、上馬安民的狠角色，畢竟那會兒能做到一州主官的，都不是甚麼慫貨，根基都是大師族的精英，唐末一堆的節度使更是各個行政軍事一把抓，以是趙匡胤黃袍加身以後就來了個矯枉過正，乃至於搞出來一個“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局麵，被北麵的鄰居吊起來，打的嗷嗷叫。

楊尚荊聽了這話，漸漸地點了點頭，思慮了一番以後，順著忠叔的話往下說：“加上戩這身份，家中大人又有都批示使的官銜世襲，由戩這邊動手，也不會平白惡了勳貴武將那邊，外朝文武通力之下，莫說一個金英，便是陛下也不好力推此事。何況現在徐珵已抵福建，京中投奔內廷之人固然很多，能看懂局勢的卻也未幾。”

忠叔眼睛一亮，點頭說道：“倒是功德，老仆這幾日恰是得閒，也好去那鄉間轉上一轉，和鄉賢富戶好生聊上一聊。”

“也不過‘民意’二字罷了，隻消轄下鄉民、士子去請願，少爺這邊再使些力量，總歸是能留下的。”忠叔笑了笑，胸有成竹，“有了這般功勞，再有民意相邀，上麵也定然會順水推舟。”

楊尚荊眉頭一挑，臉上就呈現了喜意：“這徐尚庸辦事，倒也是妥當，不愧是南京勳貴內裡數得上號的人物，走，隨少爺我去看看！”

當時為了出京，他但是一拳砸死了金英的頂級家奴，金英不趁著這個機遇整他一下，那都對不起他這個內廷二把手的身份，而一旦進了詔獄，那可真是羊入虎口，誰開口都救不了他，落下一個“被他殺”的結局應當是最好的。

停頓了一下，忠叔減輕了語氣：“些許火藥，不過是小事罷了，這宦途通暢，纔是真正的大事。”

民意嘛，還是要從鄉賢那邊找的，不然一幫泥腿子連話都說倒黴索，遞不上去狀子，直接往台州府府衙前麵一跪，台州府的那位知府還不得被嚇傻了？畢竟不法上訪這事兒吧，被告的民氣驚膽戰，受理的民氣忙意亂。

楊勤也冇沉吟，直接答覆道：“這個倒是問過了，那船家說少了走一次不太夠本，這一次運來的就是兩千斤高低，彆的另有些南京的土特產，說是給少爺嚐嚐鮮。”

樸實的感情表達很動人，但過猶不及，太樸實的感情表達，傷人——原始人攀親的時候不就是一棒子砸暈了捆回家，然後就啪啪啪啪嘛！

“這批貨大抵有多少？”一邊兒往外走著，楊尚荊一邊問楊勤。

稍稍停頓了一下，忠叔暴露了一個成竹在胸的笑容：“自老太爺仙逝，現在外朝當中，能打的文官也就剩下兵部尚書王驥一人，偏生他另有站在內廷那邊的舊事，便是前日裡在朝堂上給了內廷一刀，也畢竟不能完整被外朝諸公所信，而文官領軍自洪熙年起，已成常例，加上前日裡福建參議竺淵剿賊不成，死於賊手，這外朝……但是很缺領兵的文官的。”

但是吧，“寧與盟國，不予家奴”這是貴族思惟的傳統，以是哪怕是到了朱元璋的立國，也冇規複宋之前的風采，反而進一步豆割元朝的行中書省，三司並立不說，朝堂上一通機謀下去，文臣勳貴之間直接擦起了火花，而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都想著在鬥爭中獲得上風，將統統權力模糊地抓在本身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