疇前是我，是年世蘭，是耿佳月賓，現在是姐姐，將來或許還會是彆人。

承乾宮乃是順治爺寵妃皇貴妃董鄂氏的寓所，順治爺寵嬖董鄂氏，承乾宮亦是瓊樓金闕、雕欄玉砌。

永璨恰是好動的時候，答完了功課不過一盞茶時候便請辭和嬤嬤一同去尋上壽康宮存候的端怡。

景仁宮住著曾為貴妃的孝懿仁皇後佟佳氏，胤禛出世時，先帝爺的前兩任皇後皆已崩逝，宮中位份最高的便是貴妃佟佳氏，及二十年晉為皇貴妃。彼時太後還是宮裡的低位妃嬪並無扶養皇子的資格，是以胤禛便被交由佟佳氏扶養。

“臣妾給皇上存候。”

“蘇培盛，傳旨。皇後雖鳳體違和，然孝謹有度，自請為先皇守孝誦經祈福，朕感念其仁孝，賜朕親書寶華殿開光《本願經》茲以供奉，宮中諸妃嬪皆不成前去打攪。”

“惟化理始自壼儀、端重溫恭之選。德教彰於婦順、實資讚翼之功。側福晉烏拉那拉氏柔嘉表度。敬慎含章，溫惠秉心，六行悉備，久昭淑德，茲仰承皇太後慈諭。以冊寶封爾為貴妃。爾其益懋恪勤、率嬪嬙而敷內治。”

胤禛啊胤禛，這纔是你啊，如果得你情意之人，犯些的小錯總能被無窮製的諒解，如果逆你情意，便不得善果。

“教養之始，實賴宮內幫手。人倫之本首在正坤道，此六合之定禮，帝王等永久之理，嫡福晉烏拉那拉氏，風韻品德天賦之名譽卓越，儘貢獻承歡，公佈恩慈仁愛下人，既助帝之盛，宮顯封中宮，應立為皇後，以展官內教養，欽此。朕欽遵慈訓，冊立嫡福晉為皇後。”

“側福晉年氏篤生令族，丕著芳聲，賦質溫良，持躬端肅。以冊印封爾為華妃。側福晉李氏持躬淑慎，本性安和，納順罔愆，服勤有素。以冊印封爾為齊妃。側福晉耿佳氏誕育王謝，夙標令問，順嘉中節，敬慎含章。以冊印封爾為端妃。”

這一刻我更加深切的感覺，能放下，真好。

“承乾宮貴妃烏拉那拉氏，凜芳規於圖史、夙夜維勤。表懿範於珩璜、言容有度。特賜封號元，以其貴妃金寶代掌六宮之責，欽此。”

現在永璨已經六歲多，活潑好動早已經褪去了孩提之時的圓潤，垂垂抽條長高。

從養心殿退了出去，我悄悄派人問了去傳旨的蘇培盛，姐姐到底做了甚麼何至於引得胤禛如許，傳返來的動靜直讓我麵前一黑。

敬嬪先前父兄有功，麗嬪前些光陰頗得聖寵，曹朱紫才誕下一女，而宋常在始終冷靜無聞。

“儷天作則。讚襄內治。逮埶目禦以加恩。幫手先皇。自宮廷而起化。寬仁夙著。胥食德而飲和。樸實攸崇。務去奢而從儉。荷天生於聖母。誕育藐躬。極尊養於慈闈。先帝德妃烏雅氏為帝之生母，仰賴祖製尊封為聖母皇太後，徽號仁壽皇太後。”

現在，這些讓我介懷了幾十年的魔咒，卻成了誹謗姐姐的兵器。

我帶著永璨去存候時，養心殿裡的人跪了一地，地毯上碎著幾隻茶盞，蘇培盛也低著頭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