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屋裡極其溫馨，連蘇培盛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沉默著的胤禛。

淩晨我正捧著燕窩粥落拓的吃著，繪春帶著刺探好的動靜回了承乾宮。

“兒臣不敢，兒臣曉得熹娘娘犯了錯，但當時兒臣年幼心性不定，到底是熹娘孃的一番鼓勵讓兒臣能果斷讀書的信心，兒臣不敢忘恩。”

胤禛憶起了那滿水池的蓮花，和在空中飄零的鷂子，又細心瞧了一眼跪著的浣碧，許是自幼便服侍，倒是真有三分相像。

禦駕的響動轟動了在碎玉軒門口發楞的弘曆，轉頭瞧見了胤禛，弘曆倉猝存候。

也怪不恰當初我想撤除四阿哥時太後將人保了下來，讓甄嬛做了弘曆的養母。

雄師出征那日，胤禛下了朝便到了寶華殿敬香，而後想著到景仁宮去看望病了的皇後，蘇培盛便叮嚀著禦輦沿著宮道向東，奔著禦花圃的方向。

惠嬪服侍太後倒是非常經心，也可貴太後喜好。打隆科多暴斃，太後病了很多光陰，惠嬪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半月不足才逐步好轉。

看來自當時起，弘曆這個小狐狸就已經在演著戲了，明顯甄嬛就在不遠處，他還裝模作樣的又在我麵前演出了一番思父心切的戲碼，這是甚麼？廣撒網嗎？

“四阿哥不好幸虧上書房讀書，到這來做甚麼？這纔到宮裡幾日，就學著荒廢起來了？實在是朽木不成雕！”

弘曆自知不得胤禛愛好，當年我又與他從無交集，他不是個笨拙的，碰到性命攸關的時候合該第一時候去找這後宮最最能庇護他的人，那必定是太後。

“那會在圓明園，冇有人把兒臣放在眼裡，隻要熹娘娘教誨兒臣多讀書，厥後兒臣又遇見了元娘娘，元娘娘也是如此說。但隻要熹娘娘曉得兒臣思念皇阿瑪，又怕打攪您從不敢去存候，以是每逢您到圓明園避暑，熹娘娘都會尋個機遇讓兒臣遠遠地瞧一眼皇阿瑪。”

至於凡人出了事鎮靜之下，會跑去那裡呢？天然是最信賴的處所，找最信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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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幾眼這些跪在一旁的宮人，蘇培盛非常有眼力地解釋著，“前兩日，太後孃娘把碎玉軒賜給了惠嬪娘娘，外務府正清算著，估計明日，惠嬪娘娘便會搬過來住了。”

冇走出多久，瞧見了幾波倉促而過的宮人，手裡皆搬抬著些傢俱器物向著北麵去，北麵是碎玉軒。碎玉軒門口立著個肥胖的人，彷彿站定了好久。

弘曆彷彿發覺到了胤禛語氣中的一絲不悅，躬身答道，“兒子去給皇額娘存候，返來的路上瞧見宮人們正在打掃碎玉軒。”

直到繪春說到知遇之恩時，我纔始知弘曆與甄嬛最後的交集源自那邊。

“回皇上，是四阿哥。”

“她對你很好？你倒是說說她如何對你的？”胤禛卻不知弘曆與甄嬛有這麼多交集。

弘曆曉得甄嬛即將回宮卻被星象所阻，而他一個冇有額娘庇護的孩子此時正受著生命的威脅，他們二人，不恰是完美互補的嗎？

從敬勝齋出門到壽康宮和碎玉軒美滿是分歧的方向，他如何能偶遇惠嬪。

胤禛的思路回籠，下午在回養心殿的路上又遇見了用了午膳籌辦到上書房持續讀書的弘曆，叫他想起了半個多月前的那一幕，恍然間內心有所感念，便問了一句蘇培盛，“今兒是甚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