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沉默,事關二師父的麵貌年紀,他可不敢猖獗,出言無禮。
穆念慈贏了比武,掠了掠青絲,退到了旗杆之下,北風吹來,錦旗飄舞不定,遮得少女麵龐忽明忽暗,更添了三分嬌媚。
“那……”巫有良欲言又止,忽而五指虛抓,隔空從人群中抓出一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此人先前號令得最是短長。
“她不是……”巫有良想辯白。
“大俠,饒命!”男人大驚失容。
穆念慈又是一袖拂到,掌緣再一觸及巫有良的衣衫,又是一股氣勁隔絕,微微一震,即化解了她的守勢。
“那你呢?你是削髮人,如何能夠近女色?”老者喝道。
世人看著這一幕,個個驚得沉默不語,本來喧鬨之地一下變得沉寂無聲,非常詭異。
巫有良放了那人,又取了一錠黃金給他,“賞你了。”
二人擺開架式,正要脫手,忽而,一縷青煙似的影子飄入了場中,那和尚跟老者不知怎的,就飛離空中,遠遠摔了出去。
巫有良一怔,回身望去,隻見一個少女從街道旁的一處畫閣中躍下,少女身著白衣,以一條金帶束著三千青絲,身法輕巧,猶似仙女踏著碧波而來。
巫有良麵上紫氣消弭,暴露茫然神采。
“巫大哥,你笨死了。”白衣少女跺了頓腳,回身飄出了人群。
青煙顯了陳跡,是一個身著青衫的清秀男人,周身的一股沉厚氣味,更是令人側目。
巫有良看向穆念慈,“女人,我且站立不動,不脫手,亦不閃避,隻要你能打退我一步,就算我輸了。”
他本來已是高估黃蓉的姿色,可現在一見她換了乞兒裝,卸了臉上汙漬,比他預感得更明豔幾分。
白衣少女自是黃蓉。
世人更是大笑不止。
穆念慈平生悲苦,恰是源自這比武招親。
“笑甚麼笑,她比武招親,我又未曾娶妻,莫非我比不得?”肥胖老者對著世人喝道。
看少年恭謹有加的模樣,巫有良又好氣又好笑,隻得再問,“那你看二師父的麵貌,出三十了冇?你隻要點頭或者點頭,不算你衝犯師父。”
“女人,不消擔哀傷了我,且用儘力吧。”巫有良笑道。
世人原是被巫有良展露的武功驚懾,見了這一幕,當即轟笑不止。
“少俠,你即已有了妻室,就請恕鄙人無禮,小女再是寒微,亦是不能許配給你。”楊斷念上前道。
“比就比。”老者道。
一人是個長髯的肥胖老者,另一人更離譜,竟是一個高瘦的和尚。
巫有良無法,返身了局。
紅衣少女柳眉豎起,麵露叱怒,正要脫下披風,上前脫手,卻被楊斷念勸止,他再將旗杆插上天下,冷冷看著二人。
少女幾下起落,縱到巫有良身邊,手掌一豎,一掌拍出,有如一柄長劍橫削,嗤嗤聲不竭,瞬息之間,逼退了穆念慈。
穆念慈看了他一眼,神采一紅。
說話間,巫有良足下運勁,兩隻靴子竟視堅固的青磚有如沙泥,緩緩陷了下去。
“靖兒,你可熟諳那白衣少女?”
“有事理,真的很有事理。”
“你安知那白衣少女是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