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鬆樹林,回了堆棧,郭靖牽了小紅馬,上馬奔馳,巫有良則以身法追逐,以望能追平乃至追上小紅馬。
青臉男人額角上腫著三個肉角,非常丟臉,恰是自稱三頭蛟的侯通海。
“是,二師父。”
是一家堆棧的客房中傳出,客房屋頂上另有一道粗重的呼吸聲。
又拆打數招,紅衣少女一拳橫掃,將魁偉男人打飛出去,摔了個灰頭土臉。
走入林中,見了一個四十歲擺佈的青臉男人正坐在一處樹墩上,他身後有三個男人正拿著長長的芭蕉葉給他扇風,顯了幾分高人作派。
時候流逝,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郭靖跟著喪門斧錢青鍵向著城外走去,二人往西走了十裡,到了一處鬆林,鬆葉遮天蔽日,林中不見陽光,有些陰沉沉。
“側身環抱,用開山掌第四招……”
“他是我的弟子,我不措置他,冇人能夠殺他。”青衣人自是巫有良。
侯通海氣得大吼大呼,連門徒都打不贏,如何打師父,當下從腰間一抹,取了一樣兵刃,是一柄三戟鋼叉,叉身上套著三個銅環。
以後到了張家口,他本是籌辦在酒家上馬歇腳,忽而瞥見黃河四鬼中的銷魂刀跟喪門斧,當即買了些麪餅乾糧,駕馬拜彆。
“進兩步,用開山掌第九招……”
二人打了十幾招,少年竟是不落下風。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黃河幫的人如果再動我的弟子,我就要黃河幫這個名字在江湖上消逝。”巫有良語氣幽幽,帶著幾分森寒之氣。
侯通海不見那人閒逛,那人已是到了空中,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眸直勾勾盯住了他,嚇得貳心底不安,又退了幾步。
郭靖眯起眼,一樣一掌打出。
小紅馬奔馳的動靜,轟動了二鬼,以後便是一起追逐,隻是小紅馬腳程太快,直至深夜,郭靖方在這家堆棧安息的時候,被三頭蛟侯通海堵上了。
一用上兵刃,侯通海的守勢當即迅猛三分,郭靖被壓入下風,又打了幾招,掌力已推不出三尺之地,隻見麵前一柄鋼叉高低翻飛,銅環叮叮撞擊,忽而攻向自家肩臂,忽而攻向自家腰腹……
既然郭靖冇趕上黃蓉,那麼就冇人暗中護著他了,再趕上黃河四鬼跟三頭蛟尋仇,不就慘了。
“我七位師父不在這裡。”
“巫大哥,你如何了?”
“靖兒拜見二師父。”郭靖下跪,向著五步外一顆鬆樹叩拜。
郭靖疲於抵擋,有些險象環生,耳邊忽而響起一縷似有似無有如蚊蟲振翅的纖細聲音。
他一掌拍出,刹時分化四道掌影,以肉掌劈實刀槍鞭斧,震飛黃河四鬼,又一掌拍出,閃電般抓實侯通海的三戟鋼叉,掌心氣勁狠惡震顫,無懼鋼叉鋒利,五根手指猛地細弱一圈,用力一擰一挫,將鋼叉捏成了一團廢鐵。
“你……”侯通海連退幾步,驚駭地看著郭靖,不知少年的武功如何俄然間到了不成思議的境地。
二十步外一塊空位上,插著一麵錦旗,白底紅邊,上繡‘比武招親’四個金字,旗下有兩人正拳來腳往,打得熱烈。
二人又扳談了一個多時候,桌上的菜換了三次,都是淺嘗即止。
巫有良忽而劈了一掌,侯通海避無可避,胸口中掌,身子似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撞上一顆鬆樹,鬆樹哢嚓一聲折斷,他則跌落空中,怔怔地站起家來,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