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攝物……”

很快，大廳裡的人個個站了起來。

“你叫甚麼名字？”

巫有良起家，走下台階，到了青龍使身邊，許雪亭有力坐著，氣味微小，一副即將永訣的模樣，他忽而一掌拍在了後者的頂門上。

韋小寶一下子吱吱唔唔，方寸大亂，身份被拆穿，不曉得要蒙受如何的折磨。

“另有呢？”

“我……本座一言九鼎，本日之事，說是既往不咎，那便是既往不咎，至於許雪亭跟陸高軒二人，雖犯下行刺謀逆之舉，可看在他們二十多年來，立下了諸多汗馬功績的份上，本日一併寬恕，不過，畢竟是罪犯十惡，難以全赦。”

“教主寬弘大量，部屬豈敢生貳心……”一聽有活命的機遇，韋小寶那裡敢遊移。

“教主，你……你的毒解了？”洪夫人蘇荃欣喜莫名，聲音更是酥軟動聽。

令狐沖有句話說得好，逼人說些恭維阿諛的話，真是言者無恥，受者更無恥。

“就教主賜罪。”二人跪伏。

戔戔幾千教眾，能有資格去逐鹿天下？

下一刻，統統人的神情變了，有人欣喜，有人惶恐，有人絕望，有人……

少頃，他壓了壓手，世人停了下來，喧鬨的大廳一下沉寂無聲，他再抬了抬手，世人站了起來，行動劃一，數百人如一人。

巫有良不成否置，這小鬼太精瞭然，先晾他一會，恐嚇恐嚇他。

看著跪伏一地的人，巫有良有些口乾舌燥，手心癢癢的，心底生了幾分辯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如果不計耗損，巫有良當場就能將青龍使治得七七八八，可他現在精氣衰弱，內力精貴著呢！

“不知教主指的是？”

“著免除許雪亭青龍門掌門使一職，暫攝本門事件，以一年之限，如果冇有嚴峻功勞，則兩罪並罰，陸高軒重重責打三十鞭，以儆效尤。”

“教主……我……”

“教主寶訓，時候在心……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不錯。”巫有良應了一聲，將她扶正了些。

巫有良話鋒一轉，“禦前侍衛副總管，尚膳監副總管，我……本座應當叫你韋大人，還是桂公公？”

許雪亭麵色多了幾分紅潤，他漸漸站了起來，又跪了下去。

禦紮尾端蓋有康熙的禦寶之印。

“不過一死，不過一死……”

青龍使許雪亭又一聲高呼，數百人立即齊齊應和。

巫有良漸漸站了起來，坐回了那張豪華的椅子上。

“你如果肯一心一意效命於我，康熙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康熙給不了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我……我……部屬極刑，請教主賜我一死，看在我跟隨教主多年，有那麼一點苦勞的份上，饒了我一家八口的性命……”見了巫有良這一手工夫，陸高軒萬念俱灰。

世人不敢置信，原覺得死定了，不想教主竟是不籌算定罪，很多人驚奇得有些惶恐，直到統統人都服了淨水，解了百花蝮蛇膏的毒性，心神終是平複了一些。

“教主……”幾位五龍使忽又下跪，紅著眼睛，聲音哽咽。

一句話，真是太笨拙了。

韋小寶一怔，遊移了一個眨眼的工夫，從懷裡拿出一個明黃色的禦紮，被巫有良一記隔空攝物攝走。

“世上哪有壽與天齊之人，我……本座本來是玄功受阻，生了心魔幻象，現在神功有成，心智清靈，爾等皆是頂天登時的男人漢，又豈能再說這些恭維阿諛的獻媚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