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書完!)
出城門的時候,車轅上的小白俄然吸了吸鼻子,轉過臉看向城牆上,喉嚨裡就收回低低地嗚聲。
小黑展翼而起,在空中長嘯出聲。
一起返來,世人皆是成雙成對,隻要寧缺一人提了酒壺坐在湖邊獨酌,沈鳳初就提了一壺酒走過來,與他的酒壺悄悄碰了碰。
心,也一下子完整輕鬆起來。
“走,我們回西北!”
今後,放眼人間,若再想尋雲楚這般女子,另有嗎?!
大家都說放下便是輕鬆,但是這放下二字,又豈是輕鬆可為?!
到了這一步,二人早已經是存亡莫逆的朋友,如果他物,他皆可讓,但是雲楚,是他的,讓不得,也冇法讓。
至本日起,那人便可與所愛之手聯袂安然平生,他另有何放不下?!
一起走向殿門外,他口中還在哼著那首曲子。
一眾年青人皆來相送,唯差寧缺。
寧缺頓住腳步,聽著那詞,臉上的笑容就垂垂如天上的陽光普通光輝起來。
“那我就祝你早償夙願!”沈鳳初將壺將他悄悄一碰,仰首,直將壺中酒一飲而儘。
寧子鈺對雲楚的賞識,段輕塵與雲楚的冷傲,他都曉得,他當然也最清楚,若說這世上除了他以外,最在乎雲楚的男人,便是寧缺無異。
待夜儘天明,世人終要踏上各自的歸程。
牆城下一角,不曉得誰在低低地唱。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隻能相約,他時再見。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雲楚與沈鳳初就彆離從窗側伸出一隻手掌,在半空中悄悄地揮了揮。
“你有甚麼籌算?”
他活了半世,皆是寧缺勿濫,一朝動情,又豈是能等閒放下的?
“我醉了,怕是明晨起不來送你們,不要見怪!”
人道,誰家娘子?唯有,沈家鳳初……”
這首曲子,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傳遍天下。
人道,誰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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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楚被沈鳳初扶著踏上車轅,看了看身後那座金壁光輝的皇宮,笑著鑽進車廂。
唯有,沈家鳳初……”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前幾日回海南,聽一個船隊帶回動靜,說是在西邊發明的一塊新大陸,那邊的人生著金色的頭髮如海一樣的眼睛,我很獵奇,也想去看一看。”寧缺道。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順手將手中的酒囊掛到腰上,他一邊笑著走向城內,一邊怪聲怪調的唱。
城牆上,寧缺看著那兩隻伸在半空中的手掌和二人在風中飄飛著的衣袖,仰首將手中提著的酒囊裡的酒一口飲儘,這纔回身走向城牆。
寧缺也是一點點將杯中酒飲儘,然後就搖擺著起家。
老紀甩一聲鞭子,馬車就駛出宮前廣場,向著北城門駛去,一起穿過城門,行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