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又吐出一口灰塵,勉強笑了一下:“你放心,在幫你集齊燈謎之前,我不會再冒險了,畢竟我的命也金貴著呢。”
江聿酆赤手空拳,在鬼影裡展轉騰挪。
屋塌梁斷,朱漆剝落,祭台上的泥塑神像也金身班駁,結滿了蜘蛛網。
崔玨來不及細想,縛鬼索從她手裡甩出,蛇一樣纏上小萌,將她重新到尾捆了個健壯。
崔玨環顧一圈四周怨魂,心中雪亮。
她掃了一眼小萌手腕,琉璃手串明顯還好好地戴在上麵,她如何還會被鬼附身?
那神像應當是感遭到她的威脅,驀地微微一晃,竟徑直從台上倒下,帶著千鈞之力,對準崔玨頭頂,轟然砸落。
不過眼下,她顧不得太多,咬牙握緊鐵錘,掄圓了四下橫揮,錘影飛舞,把她包抄得密不通風。
崔玨立決計會,用力一擠掌心傷口,鮮血再度湧出。
存亡關頭,她反而血熱上湧,敏捷向後一退,紮開馬步,雙手攥緊巨錘,窮儘畢生之力,對準砸下的泥像,惡狠狠地轟了疇昔。
很快,他們就來到通道絕頂。
竟然是小萌。
但是就在他碰到劍柄的刹時,那劍竟搖身一變,散成一團血霧,在他手中消逝。
“是張平?”崔玨冷下眼:“我們並冇有甚麼深仇大恨,他為何如此恨我?”
“接著!”她取下桃木劍,扔給江聿酆。
想到此處,崔玨眼神突然一凝,吐出兩個字:“黑霧!”
崔玨冇接話,她凝神瞻仰著高台上的神像,眼底漸漸浮上一層驚駭。
他拋棄手裡空瓶,一把掐住鬼影脖子,用力砸在牆上,並順勢抬腳向後橫掃,逼退身後襲來的怨魂。
但是手腳卻痠軟有力,麵前也是一陣陣眩暈,底子爬不起來。
江聿酆神情一凜,不顧四周沖天而起的灰塵,掩開口鼻,突入廢墟。
她話音剛落,那座神像俄然咧開嘴,給了她一個幽森陰寒的笑容。
江聿酆掃了一眼通道深處,烏黑的瞳孔裡閃過一抹鋒利的冷意:“就連這個地下通道,也不是三兩日就能建成的,想必背後那人已經在這裡盤桓好久了。”
想到此處,崔玨腦中靈光一閃,當即取出提早備好的生果刀,毫不躊躇地在掌心橫齊截刀,鮮血立即噴湧而出。
她隻是個喪葬行業的新晉菜鳥,平生做過最獲咎人的事,就是一怒之下給侵犯她作品的下屬開瓢。
不但是像,的確是一模一樣。
“我在這裡。”
但嘴角全都凝固著一抹奇特淺笑,陰沉森的,不懷美意。
他們冒死附身小萌,就是為了逼迫她摘下琉璃手串,好對她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