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害宣兒在先！我隻是略加懲戒！”

她望著他的背影，笑著流下眼淚，隻一滴眼淚，“說出來就舒暢了。實在，我最不想被你痛恨。”

“崔判官，我乃龍族公主，我的將來，定是嫁給天界第一的男人，為我的家屬帶來無上的光榮。”

那樣為愛情願捨棄統統的女子，為何不是被他遇見？

“當年是我一時縱情，讓你靠近存亡薄，另你得了契機改了白兒的命數。錯在我，而非你。”崔玨不敢看天後的淚眼昏黃，隻看向蒼茫四野下，一眼望不到邊沿的悠遠天空。

“小蕊。”

崔玨本已隨宜湯分開妖界，卻在將進入冥界時，發明天後尾隨而來。崔玨驀地停下腳步，聞到熟諳又悠遠的淡淡梨花香，始終冇法轉頭看她一眼。

倉猝回身，舉步拜彆，卻傳來他的一聲低喚。

“天後孃娘自重！”他沉聲嗬叱。

“白兒……”崔玨低喃一聲，“若當年，我冇有放縱曦蕊改寫存亡薄，狐族滅族之災也不會產生。你和玄澈……”

“站住！”天後已用神通將崔玨周身困住。“我求你不肯，她便是你主動改寫！”

“我是得去見一見天帝。”一朵放下鏡子，開端選衣服。

“在你內心，到底有冇有過我？”她纖指指著貳心口的位置，似笑非笑，手指顫抖地悄悄從他臉頰上掃過。這一絲觸碰，似將心底沉澱多年的思念與愛恨全數勾了起來，空蕩的心口刹時被一些東西漲滿難以包容。

崔玨垂眸不看她。“白兒何其無辜。”

“下官豈敢。”

無殤已喜好上給一朵畫眉，長長的細美斜飛入鬢，格外清美絕豔。她常常照鏡子問他，“是不是常常給女子畫眉？畫的這麼好。”

天後咄咄逼人，“到底有何分歧？判官大人倒是說說看。”

“迴避不是你的風格！”天後踱步到他麵前，他比她高一頭，隻能抬頭望著他，“你還怨我在白兒的存亡薄上脫手腳？還是怨我蓄意靠近你？”

“不必這麼昌大吧。”無殤酸味地抱怨一聲。

看向悠遠方向的忘川河上的何如橋，彷彿還能看到當年白兒在孟婆處一碗接一碗喝下孟婆湯的背影。當年阿誰為了愛，甘願捨棄血海深仇的女子，深深打動了他的心。

崔玨沉默無言。

“那麼天後便找到玉磬公主化為的那一滴水，或許另有迴轉之機。”

“我冇有誇耀的意義。”她隻是想去和玄辰談一些事。若不穿得正統，倒顯得是憑私交走乾係。那樣實在不當。畢竟相互都有夫有妻，還是保持間隔纔不落人閒話。

“你擔憂我被天帝懲戒？天帝早曉得你我之間的事，有甚麼能瞞得住他。他和我……不過是好處聯婚。他需求龍族權勢安定他的帝位，我需求他的權勢穩住龍族在天界的權威。我們之間……”天後的聲音澀住，冇有說下去。這些都是她自找的，冇需求說出來博取崔玨的憐憫，反倒被他輕視了去。

他隻淡聲回她，“常常畫你的畫像，眉毛畫的多了，便也會畫你的眉了。”

“小蕊，當一小我動心後，發明統統都是騙局，心如死灰的絕望你可曉得？”

無殤又是那種極其漂亮的神采，“去看看兄長吧。”

第314章 娘娘自重

進入冥界的那一刻，他再也感受不到天後的氣味，轉頭隻要渾沌的昏黑，妖界統統風景，包含天後的身影全數隔絕在封印的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