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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甚麼感受?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隻見廣漠幽深的大殿內,矗立著三尊兩米多高的銅佛,都結跏趺坐,佛像背後是蛟龍背光,成葉形屏風狀,寂靜厲穆,金碧光輝,兩側漢白玉石座上則擺列蒙麻披金的十八羅漢。大殿內氛圍令人寂然起敬。
杜玫一隻腳邁出浴缸,神智有點復甦了:“哎,你跑出去乾嗎?你......這不是占我便宜嘛。”
杜玫奶奶走到正中的黃色蒲團上跪下,杜玫跟徐航從速跟上,跪在她兩側。杜玫奶奶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求道:“佛祖保佑,求你把我兒杜偉業收了去吧。他已經吃了太多的苦,求你讓他擺脫。佛祖慈悲,超度我兒,離開肉身......”
杜玫展開眼睛,神情聰慧的站了起來,水順著身材往下賤,胸部像梯田一樣暴露一棱一棱的肋骨,*也癟而下垂,腿和胳膊都細得乾枯了。徐航心頭一痛,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第一次在病院見她的景象,當時她的肌膚有多豐腴,三圍有多妖嬈。
徐航上去搖杜玫的肩膀:“醒醒,到床上睡去,不然你會泡腫的。”
奶奶此次態度非常慎重,路上徐航跟杜玫都幾近不敢說話,一會到了宮門口,徐航先把祖孫兩人放下,然後再去尋覓帕車位,等他帕好車走返來,杜玫已經買好了門票在門口等他。杜玫現在肥胖得完整脫了型,一隻手打著一把摺疊傘,另一隻手攙著本身白髮蒼蒼的奶奶,徐航瞥見祖孫兩人這麼站在八月十點明麗炙熱的陽光下,卻躲在雨傘的暗影裡,雍和宮金碧光輝的清式宮廷修建在兩人背後巍峨,絡繹不斷的遊人和香客像潮流普通從兩人身邊流過,兩人如礁石一樣孤傲、溫馨、纖細又無依無靠。徐航無緣無端的眼睛濕了。
杜玫用力甩了一下本身的頭,這下明白點了,蹲下把鞋換掉。
徐航把餃子煮好,端過來時,杜玫已經趴桌上睡著了。徐航把她推醒:“快吃吧,吃完沐浴睡覺。”
徐航說:“能叫奶奶週六去嗎?我陪你們去,然後我們兩個一起扶著她,漸漸走,每個都磕就不消了,主殿裡多磕幾個頭唄。”
“你在長得好丟臉的男人中,是個大帥哥。”杜玫一本端莊的點頭,“豬內裡也有長得相對苗條的不是?”
徐航迎上去,從杜玫肩上抓過電腦包,又拖過她的登機箱:“你(神采)好丟臉,還這麼深更半夜的跑出來嚇人,做人講點公德知己好不好。”
早晨8點多,徐航接到杜玫電話:“我爸不可了,大夫說就這一兩天的事......已經告訴了我弟,他明天淩晨陪我媽從上海趕過來,見我爸最後一麵。”
三人出了正殿後,杜玫讓奶奶坐在殿後的台階上略事歇息。徐航給杜玫解釋殿內三座佛的意義:“這叫三世佛,中間為現在佛釋迦牟尼佛,左邊為疇昔佛燃燈佛,右邊為將來佛彌勒佛。以是這三座佛代表了疇昔,現在和將來的時候流程,意義是無時不有佛,無處不有佛,從無窮長遠的疇昔,到無窮悠遠的將來,都有佛的庇佑.......”
週末淩晨,徐航將車謹慎的開進狹小的老衚衕,停在杜玫奶奶住的四合院門口。杜玫奶奶一手拄著柺杖,另一手抓著杜玫的手臂,漸漸的從紅漆大門的青石台階上走下來,大熱天的,兩人都穿戴色彩淡雅,中規中矩的布衫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