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一瞧情狀不對,趕緊跪下,連聲賠罪道:“祖母饒了孫女吧,我曉得錯了,曉得錯了!孫女再也不敢了,孫女……還不想死呀!”說著便哭了起來,一邊看了眼跪在身邊的林姨娘,忽想起之前的謀算,趕緊道,“孫女不是成心的,是日日禁足在家中,實在悶的慌了,纔出去進香的,想著為老太太祈福添壽,讓爹爹加官進爵,誰知趕上那事……孫女安曉得呀!不過是偶然之失……”墨蘭瞥見老太太麵帶調侃的瞧著本身,說不下去了。
裡屋的王氏狠狠的瞪著盛紘,這事她完整被矇在鼓裏,平白又多出個狐狸精來,如何不氣,盛紘麵色赧然,轉頭不去看王氏,內心卻暗恨林氏用心何其毒也。
林姨娘不敢掙紮了,墨蘭也發了傻,那銅杵庵不是普通的庵堂,是大戶人家犯了錯的女眷送去受罰的處所,內裡的尼姑動輒吵架,勞作又極辛苦,吃不飽睡不好的,傳聞出來的女人都得去層皮。
墨蘭嚇的滿頭盜汗,背心都汗濕了一片,還想抗辯幾句,老太太一指那裝著白綾和砒霜的托盤,直截了當道:“你若還推三阻四的,便在那盤子和剃頭剪子裡挑一樣吧!喪禮定會與你風景大辦,進了姑子庵也會不時來看你的。”
老太太神采馴良:“公然生的好模樣,可惜了……”
墨蘭臉上再無一點赤色,心知老太太是統統探聽清楚的,伏在地上,抖的身子如篩糠。
墨蘭不敢置信的昂首望著老太太,臉上的幽怨立即換成欣喜一片,還冇等她伸謝,老太太又自顧自道:“我忝著這張老臉,上梁府為你提親,為你說好話,為你策劃,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那梁家願不肯意,祖母便不敢包管了。”
盛老太太向她招招手,菊芳一起小跑疇昔跪在她腳下,隻聽老太太緩緩道:“如許罷,轉頭房媽媽與你抓副溫緩的落胎藥,你先去了這把柄,好好調度身子,然後我做主,正端莊經的給你抬姨娘,如何?”
屋裡一片沉寂,久久無聲,隻聞得院子外頭那棵桂花樹的枝葉搖擺聲;裡屋的盛紘直氣的神采煞白,對林氏母女涼透了心,王氏見丈夫這麼難過,內心也軟了下。
老太太盯著林姨娘,冷冷道:“再有囉嗦,便把你送去京郊的銅杵庵去!”
“你主子自有深意。”老太太目光一瞄林姨娘,“國喪期有孕,老爺如何能落下這個把柄,到時候太太一發怒,你便是完了。”
墨蘭趕緊昂首,彷彿瞧見了一線朝氣:“請爹爹去求求永昌侯吧,爹爹素有官聲,侯爺不會不給麵子的!歸正梁夫人本也籌算與我家攀親的,不過是換小我罷了,不都是盛家的閨女嗎,我又比明蘭差甚麼了!請爹爹去,太太也去!我若進了梁家門,與盛家也有助益不是?隻要爹爹和太太肯極力,冇有不成的!給我條活路吧!”
瞥見這一幕,林姨娘才真正怕起來,按捺不住的顫栗,她本還想著盛紘會懷舊情,過上一年半載,再有後代經常討情,盛紘便把本身接返來,但若叫這麼一個年青貌美懂風情又深深仇恨本身的女人留在盛紘身邊,日日吹著枕頭風,怕盛紘想起本身隻要恨意了。
墨蘭聞言,心頭驀地生出一股力量,先把林姨孃的事放下,悄悄下定決計,要家裡家外一把抓,到時候叫孃家瞧她如何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