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剛來時那麼孝敬太太,不累的慌嗎?還是新媳婦都得如許。”明蘭裝著小孩子不懂事的模樣,摸索著問海氏。
墨蘭很想挑刺幾句,尋頭尋腦找不出來,如蘭想擺擺小姑子的架子,被三下兩下哄了返來,明蘭看的心驚膽戰:“做人兒媳婦的,都要如許嗎?大姐姐在婆家也如許麼?”
“……前人說的十裡紅妝,便是把女人一輩子要用的銀錢衣裳都備齊了,甚麼恭桶臉盆,便是那壽衣都是有的;老太太當年便是如此。”房媽媽紅光滿麵,說的與有榮焉。
不過各花入各眼,王氏就有些不滿,感覺自家兒子這般豐度,即便不配個月裡嫦娥,也起碼得是王嬙西施之流,接過媳婦敬上來的茶,王氏用很崇高的神情給了一封紅包,見盛紘目光掃來,她又褪下一隻羊脂白玉鐲給海氏戴上,寄意團聚美滿。
墨蘭如蘭立即想到了本身,不由得惴惴的唏噓了下。
墨蘭暗咬銀牙,全府都誇六女人是個和藹的,極少與人置氣,可她若當真起來,本身卻向來拿不住她一句話柄。
墨蘭立即沉下一張臉:“又不止這一件事兒,難不成事事都這般倉猝?六mm如何不想想今後?”明蘭淺笑道:“今後?今後便有新嫂嫂了唄。”
“他說呀,累不了半個月,我就能過關了。”海氏調皮的眨眨眼。
冇過幾天,明蘭的預感變成了實際。
海氏閨訓非常勝利,恭恭敬敬的奉侍王氏,晨昏定省不說,從早上展開眼睛到早晨盛紘長柏回府,一向跟在王氏身邊服侍,王氏用飯她就站著佈菜,王氏喝茶她就先試冷熱,王氏洗手淨臉她就端盆絞帕,且始終麵帶淺笑,涓滴冇有勞苦疲累之意,不但冇有半句抱怨,反而談笑晏晏,彷彿服侍王氏是件多麼鎮靜高興的事兒。
明蘭暗歎一聲:妙技術!
便是一開端用心要給媳婦上馬威的王氏,也全然挑不出一絲弊端來,偶然候冇事找茬說兩句,海氏也誠懇誠意的受下,還一臉感激的謝過王氏指導,神采之樸拙,態度之和婉,要麼就是全然發自內心,要麼就是影後呀影後。
長棟還偷偷奉告明蘭,說自打海氏接辦了些許家務後,香姨娘和他的日子好過了很多,月例再冇遲延,衣裳點心也都挑上乘的來。
給父母行過禮後,便是三個mm兩個弟弟給兄嫂見禮,海氏早籌辦好了五個精美的刻絲厚錦荷包,兩個葫蘆形的,石青和靛藍,三個荷花形的,銀紅,藕荷,以及玫紫;按著齒序明蘭是倒數第二個下拜的,便冇甚麼好挑的。
實在王氏很快曉得短長了,幾天福分受下來,盛紘便忍不住酸了幾句,雖冇直說,但意義是,當年你服侍我老孃是如何如何的,現在本身當婆婆受媳婦服侍倒心安理得之類的,不止盛紘如此,連府裡上了年紀的媽媽婆子瞧了,都在讚歎大少奶奶之餘,忍不住悄悄譏了王氏兩句,風言風語多了,王氏如何不曉得。
海氏身著大紅錦緞金團壓花的杯子,下頭著流雲蝙蝠的挑線裙子,頭上一隻展翅欲飛的累絲攢珠金鳳,她對著盛紘王氏盈盈下拜時,腕子上九節金蟠套鐲一聲都冇有響。
明蘭掰著指頭算了算,道:“這些東西彆說贍養一個嫂嫂,便是大哥哥外加幾個小妾也能一道贍養了;都說海家是清流,嗯,如此看來,清流的清和貧寒的清,不是同一個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