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想起，昨日江南送了幾匹極好的蟬翼薄緞，最合適夏季做裁縫裳。朕特地給母後選了兩匹，就趕著送來了。”莊凘宙眼尾瞟到那些銀針，心口一凜，這手腕當真是惡毒。

兩個嬤嬤行動利落的拔出了傷處的針，七手八腳的把衣裳給岑慕凝穿好。

“這……”珺繡不免有顧慮：“但是太後承諾了瑞明王……”

“是。”珺繡眼底是淺淺的笑：“針不必紮在頭上，天然扯不竭髮絲。隻消每一針都紮在王妃的傷口裡，本來就血肉恍惚的處所，誰能瞥見針紮的陳跡？”

“開口！”太後凜眉，語聲微涼。“哀家不準你再胡言亂語。”

“回稟太後，看模樣瑞明王妃是真的傷的不輕。”珺繡語氣冷酷，毫不在乎的模樣。

“滿口胡唚！”珺繡惡狠狠道：“還愣著做甚麼，堵上她的嘴，紮死算完！”

“是。”兩個嬤嬤承諾著，銀針就一下一下的往傷處刺。

話鋒一轉，莊凘宙不由蹙眉：“朕有些獵奇，瑞明王妃是如何開罪了母後，連銀針都用上了。”

“皇上駕到——”

“皇上不必過問。”

“太後，奴婢……”珺繡想要抱怨，卻隻從太後眼底瞥見一道寒光，趕緊伏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讓她說，朕要聽。”莊凘宙側目瞥了珺繡一眼。

太後看她這個模樣，內心活力：“在哀家麵前隻要兩種人，一是昂首帖耳，曉得屈就的人。二是忠心耿耿，對哀家儘忠的人。你曉得為甚麼？”

“太後您瞧，奴婢就曉得瑞明王妃入宮必定另有所圖。”珺繡眼底顯出了些許對勁：“你們幾個多下幾針，彆那麼憐香惜玉。把藏在王妃骨縫裡的奧妙都給她用那針尖挑出來！”

姿陽公主的刁難，恪純公主的謀算，以及此時現在，太後的疑慮都是基於她們曉得當年的本相。那麼，她破釜沉舟嫁給莊凘宸，不吝統統代價攀上皇族，就冇有錯！

“是臣女胡言亂語，還是太後怕臣女說出本相？”岑慕凝迎上太後的目光，心想若明天不清算了你這個搗蛋的老妖婆，對不起我撿返來的這半條命。

“哀家在宮裡這麼多年，甚麼樣的女人冇見過。”眼底迸射的寒光，讓太後整小我看上去格外陰戾。“你是岑相調教出來的人，又有那樣的母親，心機又豈會淺。說吧，到底為甚麼要在哀家眼皮底下掀颳風波？你到底想乾甚麼？”

“大膽，聖駕麵前豈容你脫手！”天子身邊的內侍監厲聲喝止：“衝犯天子，該當何罪。”

“恪純公主之以是病倒，並非是食品不潔，更不是中毒。”岑慕凝吃力直起了身子。一字一句說的格外逼真：“而是因為……心魔所困。”

“是。”嬤嬤承諾著，抓起甚麼塞進了岑慕凝的嘴裡。

聽著就讓人膽戰心驚，岑慕凝一雙水亮的眼睛透暴露驚駭：“太後，臣女實在不知錯在那邊……還望太後明示。”

“恰是。”岑慕凝涓滴無懼太後刀普通的目光，反而更加沉寂的說：“如果妾身冇有猜錯，公主手裡握著的阿誰雕有韓字的銀鎖，就是……”

外頭是內侍監清澈的嗓音。

岑慕聆聽了這話，俄然放聲大笑。那笑聲鋒利而清脆，隻嚇得捏著針的兩個嬤嬤停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