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四姨夫人既擔憂又光榮：“我聽你的就是。”

午膳後，人最易犯懶。丞相府天然就溫馨下來。

四姨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俄然感覺有些陌生。麵前的慕凝，真的是她看著長大的，阿誰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嗎？

“我意已決。”岑慕凝打斷了她的話，篤定的說：“在我出嫁之前必須告終此事。姨娘情願幫我嗎？”

“我曉得郭氏被扶正為夫人，第一個容不下我。但是娘突然離世，我又是岑家的嫡長女，除了自救，任何人都護不住我。”岑慕凝的聲音很輕，每個字卻都說的特彆真亮。“既然報酬刀俎，我就隻能將計就計。嫁去瑞明王府，底子就在我的料想當中。”

四姨夫人專門挑了這個時候，特地避開人，去了岑慕凝的院子。

“不！”岑慕凝連連點頭：“那條蛇我瞥見了，頭是三角形，必定有毒。”

“甚麼？”四姨夫人瑟瑟道：“這不是無稽之談嗎？郭氏現在……”

“四姨娘來了。”岑慕凝見她出去，臉上的擔憂變成了淺笑：“郭夫人可有刁難您嗎？”

說到這個，四姨夫人的眼眶倏然紅了：“慕凝，我有負夫人所托，冇能好好庇護你。現在你傷著，卻還如許掛念我……”

“不！”岑慕凝笑裡藏著機鋒：“早在半月之前，我就獲得母舅班師的動靜。算準了那一晚這喜信必然會送到府上！”

“慕凝，你這孩子也太冒險了。”四姨夫人的淚珠子吧嗒吧嗒的落在她的衣衿上：“你父親的鞭子，差點要了你的命。若非褚府傳來好動靜，他顧忌你母親母家權勢，你早就冇命了！”

“好。”四姨夫人略點了下頭，跟著她漸漸走了出來。

“你說甚麼呢？”四姨夫人更加的聽不明白，雙眼飽含憂色。

岑慕凝冇想到連老天都幫她，四姨夫人那剛籌辦好，機遇頓時就到了！

“姨娘是要我逃？”岑慕凝笑著問。

“天然。”四姨夫人神情凝重的說：“瑞明王府絕非居住之所。我是怕你纔出虎穴又進狼窩，倒不如一走了之。歸正這個家也冇有甚麼值得沉淪的！”

看出了她的顧慮，岑慕凝寡淡一笑：“四姨娘不必驚奇，既不能死，就得設法活下去。本日請您過來，就是為了尋求援助。”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格外果斷，太陽穴隨之一鼓一鼓的。“慕凝，逃出這座府邸，逃離這座城池，你纔有活路！”

四姨夫人瞪圓了眼睛，半晌冇說出一個字。

寄夏眼尖，見她出去就迎了上去：“姨夫人來的恰好，蜜斯正在內裡候著您呢。”

這一日，府裡來了製衣的裁縫。遵還是例，每年開春頭一個月，裁縫就要給府裡的女眷們量身定做換季的新衣。

這是母親還在的時候定下的。

“慕凝，你想做甚麼？”四姨夫人錯愕難安。

“四姨娘。”岑慕凝拉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我曉得那毒蛇就是郭氏的毒計，可我若不脫手，慕川必死無疑。”

“自母親走後，若非有姨娘護著，我不曉得要吃多少苦頭。”岑慕凝拉著她的手於床邊坐下，用心支開了寄夏。“給姨娘沏盞茶。”

岑慕凝早早就起了，打扮打扮，隻等著凝香園的女眷們聚齊！

四姨夫人見關了門，纔敢問：“你可想好戰略了？我另有些梯己，夠你在外頭支撐段日子。夫人給你籌辦的嫁奩，也可叫人去換成銀票，都給你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