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點頭,領著她沿著瀑布後的竹林小徑一嚮往前。竹葉翠綠如玉,葉尖水珠不竭滾落,人在其間行走,就如在雨簾中穿行。顏惜月跟著他走了好久,還是望不到竹林絕頂,正待扣問之際,卻聽火線水聲震耳。她抓緊腳步上前探看,竟又是湍急的瀑布傾瀉而下,與先前的景色普通無二。
與此同時,竟又有十多道灰影自山岩上騰踴而下,白森森的利齒在半空閃現,齊齊撲向夙淵後背。
顏惜月腦海中閃現昨夜他醉酒以後的景象,不由紅了紅臉,默靜坐在了竹林前。
顏惜月上前道:“是不是四周八方都被石壁擋住?”
她忍著痛撐起家子,卻望到滿盈的水霧中,有一人呈現在之前的箭竹之下。
“我就躲在山壁後,然後暗紅的符文呈現了……”
他攀著樹藤縱身躍下,落足之處濕軟厚重。舉目四望,蒼綠箭竹肆意發展,地下水流龐雜,潺潺汩汩,如同蛛網。夙淵循著隆隆的瀑布水聲盤曲前行,隔著甚遠就發明崖下草叢間隱有藍光,正待再往前看望,身後卻風聲驟起。
瀑布前的山石還在紛繁砸落,但這座山彷彿冇有傾圮的模樣,夙淵明顯有些失落,但頓時又寒著臉道:“以你的神通攻不破,一定我就不能行。”
“哦,那應當就是結界會跟著被困之人先前所見之景而變幻。我被符文攝中時恰好處在……”他說到一半,卻俄然停了話語,揹回身道,“還是找找前程吧……”
水霧如煙,影影綽綽,瀑布的聲響彷彿就從這山穀深處傳來。
顏惜月想到之前本身的遭受,道:“為甚麼昨晚我就像是在暗中的山中一樣,而你突入以後,這裡卻變成了山穀竹林?”
“你?醉成甚麼樣本身都不曉得?先是胡言亂語一番……以後就如何叫都叫不醒!”顏惜月一邊說著,一邊覷著他的眼睛。此時他的眼眸倒是又規複了墨黑,不見半點綠色。
黑衣俊顏,烏髮銀冠。身後五劍如遊龍,周而複始緩緩迴旋。
雖行動迅疾,但沿途亦到處留意,隻是尋遍林間山後,都不見顏惜月蹤跡。貳心下煩躁起來,倏忽間足踏光劍上了雲間,乘風前行未幾時,遠瞥見下方山頭箭竹如海,心知已到了伏山嶺界內。
夙淵卻冇在乎她說的這些,隻是不悅道:“你夜間出去,為甚麼不叫我一起?”
那物倉猝翻滾閃避,身形龐大,尖頭獠牙,竟又是一隻山魈。夙淵持劍反擊,山魈怪叫著從光焰上方超出,單腿一蹬近旁竹子,騰空就咬向他的咽喉。
――氣象雖是陌生,但是瀑布與竹林,卻讓她不由想起昨夜地點的山穀。
夙淵想了想,問道:“你被困出去之前,四周是甚麼氣象?”
他正身端坐著,臉頰竟也微微泛紅,不屑道:“我怎會喝醉?”
說罷,便朝著那瀑布方向快步行去,顏惜月正撐著長劍籌辦追上,他又忽而停下腳步,“用不著過來,在那歇著就是。”
夙淵朝斜側疾閃,手中光劍頓現,淡金色劍鋒迴旋橫掃,頃刻間光焰如火,直襲向火線的偷襲者。
他嚴厲的時候公然凜然不成小覷,顏惜月雖還心有思疑,卻也不敢再有所詰責,懨懨地抽出長劍揮動了幾下,“走又走不出,兵器都冇了靈光,連強行闖出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