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發甚麼瘋?!”瑞娘悲聲叫著,跌坐在地,嘴角都流出血來。
盼兒在半空中嚇得直叫,瑞娘抓住他的手臂,厲聲道:“耿慶生,你快把她放下來!”
“你這是……”夙淵驚詫。
渾身是火的耿慶生慘叫著向瑞娘撲去,瑞娘拋下已經曲解的燭台驚駭後退,終究顛仆在地。他向前衝了幾步,就跌倒在床前,痛苦地不竭翻滾。
盼兒在床邊哭了起來,瑞娘氣憤道:“你不要胡說八道!她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坎阱外的山狼抬開端望著顏惜月,耿慶生攥緊拳頭,喘著粗氣道:“甚麼知恩圖報?不過是頭牲口,竟還學起人來?!”說罷,他竟揮起手中木棍就朝著山狼狠狠打去。
顏惜月蹲下來,緩慢而又低聲道:“你叫宗峻是嗎?你是鬥不過夙淵的,還不快帶著狼群分開?”
“你說甚麼?!”耿慶生怒極,“我耿慶生莫非還不如一個狼妖?你拿了我爹給的謝禮就翻臉不認人了?”
寥寂的天幕之間,寒星模糊,浮雲層層,慘白的月光覆壓全村,家家戶戶都緊閉了屋門,躲在黑暗中瑟瑟顫栗。
瑞娘渾身顫栗,撲上去抱著盼兒連連呼喚,可盼兒鼻腔流出鮮血,手都垂了下來。
顏惜月握著蘊虹劍走上幾步,隔著流光坎阱對那山狼道:“瑞娘她……已經把事情原委都奉告我了。”
顏惜月被這氣象所震驚,不由後退數步,忽而回身亦朝著耿家奔去。
它朝著金線坎阱走來,路邊草叢中的狼群都一一停止了嚎叫,臣服似的退後數步。
顏惜月閃身後退,揮劍格擋了飛濺的火花,卻覺腳下一絆,低頭望去竟是一具焦黑伸直的屍身。她驚得渾身冒汗,正想俯身細看,又是喀喇喇數聲響起,這房屋已然破壞不堪,頓時就要傾圮。
話音未落,忽聽狼嚎又起,緊接著,一頭高大的山狼便從暗中的巷子那端漸漸走來。它的右前腿還是有力,行動時一瘸一拐,但那雙幽綠陰狠的眼睛中,卻透著冷厲堅固的光。
她放聲痛哭,心都碎了,一時候好似天塌地陷。
群狼跟隨而至,堆積在他身後,亦都望向滾滾濃煙升起的處所。
顏惜月揮袖抵擋,金線坎阱收縮以後複又彈起,震得那山狼跌出數丈。但是它竟然昂頭猛嚎,帶領著群狼再度朝著坎阱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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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慶生一驚,手握木棍走上前,指著坎阱外的山狼,“如果再被狼群圍上幾天,村莊裡斷了水源,大師都冇命!你不是道行高深嗎?為甚麼看到它來了,卻還不脫手?!莫非要等著狼妖把我們都活活逼死?!”
“失火了!失火了!”耿家的仆人衝出宅子大聲呼救,烏黑的濃煙與赤紅的火焰滾滾直上,冇多久就感染了半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