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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近了,才發覺懸浮於半空的都是一個個纖細光滑的琉璃瓶,瓶中不知為何披髮著或酷寒或熾熱的光,純白,赤紅,墨黑,各色各彆……
“縈歌?崑崙山的鸞鳥?”她驚詫萬分,“但是,師尊不是將你的靈魂轉到了我身上嗎?你為何……”
“我天然曉得,那年魔君統帥部下所向披靡,隻差一點就能將最後幾個門派一一毀滅!”“蓮華”四周白芒閃爍,語音冰寒,“那此中,莫非也與你相乾?!”
顏惜月盯著那翠色光點,深深呼吸了一下,問道:“你熟諳我嗎?”
整塊空中在墨色的感化下收回微黑的光芒,顏惜月腦海中的刺痛更加短長,不由得緊緊攥動手掌,呼吸短促。而此時空中飄來的聲音竟也比先前還要清楚,幽幽然彷彿就從石板下方而來。
“我的師尊,玉京宮掌門清闕真人。”
“甚麼?他就如許讓你等閒地將過往抹去?”顏惜月心感不平,“那你就真的如許走了嗎?是否厥後就遭受危難,以是才受了重傷?”
懸在空中的翠光簌簌而動,搖落星瑩。“此事與我本無乾係,但是到最後,太符觀掌門力邀氣力僅存的數個門派會聚起來,鬱攸他天然也負劍前去。未料魔君法力超群,那群人雖拚力圍攻,卻還是阻不住魔君前行,就連太符觀掌門亦身受重傷。鬱攸與其他師門弟子一起退守,一向退回到了這森羅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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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似是害怕那不竭迴旋的咒文,今後飛了幾分,嘲笑道:“我能感知到你的靈魂與它本就是一體,現在你既然找到了原我,怎不本身問個明白?”
“為何如許……”顏惜月方纔抬起手,那翠光俄然道,“不要靠近……這是滅神咒,一旦被人震驚,森羅塔就會全數崩塌,埋葬統統。”
翠光微微顫抖,“我當時悲傷失落,可想到他所經曆的遠比我痛苦,便也不想強行留在他身邊,毀滅他重返天界的但願。以是我冷靜拜彆,可那些年的相伴又怎能說忘就忘?我終是不忍就此天涯相隔,冇過量久又悄悄返來,隻是冇有轟動於他。我在四周的深山中找了洞府,每天亦用心修煉,想著如果我飛昇成仙,助他再重迴天界,那麼麵前的統統停滯都將不複存在。冇想到……我才修煉了不久,天下大亂,蒼存亡傷無數,魔界是以獲得怨氣滋養,氣力大增。”
“蓮華”忽道:“這就是你喪失的靈魂,顏惜月。”
“蓮華”冷冷問道:“這森羅塔一共有幾層?”
她昂首,悵惘地望著不斷閃動的光點,自心底感遭到一陣陣的寒意與顫栗。
翠色光點縮小了一些,亮光卻更勝。“你竟然曉得我?”它帶著哀痛道:“可我已不再是甚麼鸞鳥,現在的我隻是被他丟棄在這裡的,殘存的靈魂。”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餐風飲露的天界神君,循環轉世成了凡人。但是我憑著直覺曉得他就是鬱攸,是我施用神通喚醒了他本來的影象……他想起了我,那隻被雷神追擊幾乎逃不過天劫的鸞鳥,也想起了我曾久久盤桓於九重雲霄,為的隻是在他乘風而過期見他一次……在之前的鬱攸神君眼中,我隻是微不敷道的下界靈鳥,故此他從未將我放在心間。而當時,他落空了神籍,我便對他說,不管他是神君還是凡人,我都情願跟隨擺佈,永久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