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
“那你?這不是夢?!”
夙淵見她如許,內心極其難過,低聲道:“那我就向上神要求再多給些時候,我陪著你,不讓你孤傲一人……”
久立雪中的靈霈望到了那身影,便孔殷朝他走去,又在相隔數尺的間隔停下。他們相互以禮相見,在北風中說著話,靈霈的臉上帶著暖和的笑意,讓顏惜月彷彿回到了疇昔。
也不知為何心潮起伏,她俄然就抱住了夙淵,切近他的胸膛,悄悄地聽著他的心跳。
他驚詫,從她懷中坐直了身子:“我又做錯甚麼?”
“師尊……”她嚴峻地看著他完美無缺的臉,聲音也顫栗,“你……你追到崑崙山了?!”
她定定地望著夙淵,忽而道:“然後呢?”
跟著時候的流逝,那銅鼎四周的雲煙更加透如輕紗,似月光般純澈無瑕,逐步彙成朵朵蓮花,閃現於半空之間。清闕緩緩展開眼,指尖微動,在銅鼎上方倏然呈現浮動影象。
顏惜月垂著眼睫,悄悄地點了點頭。“但是……又該往那裡去呢?”她茫然道。
飄忽的琴音又泠泠響起。他怫然振袖,銅鼎中火光頓漲,飛舞四濺。
忽而一陣風雪來襲,她在困在了冰層中心,昂首再望時,已不見了蓮華的光影。
她臉頰微熱,彆過臉道:“夙淵,你如何還是不懂事?”
已經遠行的靈霈在紛雜漫天的風雪中驀地回顧,似是終究瞥見了顏惜月,寂靜半晌以後,朝著她寂靜淺笑。
森羅塔第七層內燈火搖擺,光彩流淌。中心有銅鼎森然,灼灼火光自其間時或吐出,環抱著銅鼎的雲煙透白環繞,隱帶紫氣。
“你悔怨了嗎?”俄然有個聲音在耳邊低語,帶著諷刺的笑意。
她在樹叢後急得大呼,眼睜睜看著靈霈鵠立在雪裡,身上落了層層寒白。
“見了為師,怎會如此驚駭?”他打量著她,眼神不乏絕望,“先前是你決然分開,現在莫非不該向為師認錯?”
“他會承諾嗎?”顏惜月愣愣地昂首,手心切近他的臉龐。
――這是夢!這是夢!快讓我醒來!
“可我擔憂師尊會來尋……”
顏惜月哀痛欲絕地問本身,想要極力從這有望的處境中擺脫。忽而聽得身後有人喚道:“惜月。”
“……”他不知該如何答覆,竟沉默了下去。顏惜月眼裡滿盈起淚影,抱住他狠狠道:“那我甘願永久不要曉得那些過往,或者一輩子都在四周馳驅,隻要,與你一起。”
忽又有人踏著滿地厚雪迤邐而來,藍衣飄飛,揹負長劍,是她從未見過的英朗少年。
一身素白的清闕趺坐於銅鼎火線,靜穆閉目,身邊卻自有輕風轉騰,掠起衣袂簌簌。
這一場相隔千裡的重聚讓他等著太久。
清闕心頭一震,竟連四壁的燈火亦微微閒逛,沉寂的森羅塔內,他隻聽獲得本身的呼吸。
“是夢,你的夢境。”清闕揚袖,漫天風雪為之停滯空中,沉寂中,唯有他一人的聲音。“為師已練成元神出竅,特來帶你回山。”
緊接著,雲煙四周的蓮花幻景亦隨之搖擺暗淡,一朵接著一朵乾枯式微。
微涼的手拂過臉龐,顏惜月不由心頭一顫,抬眸望向麵前的他。
――這是夢境吧?
腓腓從顏惜月懷裡鑽出頭道:“嗷嗷,一天冇吃東西了,腓腓出去尋食!”
他極其淺淡地笑了一下,將她抱在懷中,冇有說話。她亦未再詰問,隻是感到身心怠倦,腦筋深處又一陣陣刺痛,因而便也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