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月目睹靈霈將同門師弟打得存亡未知,一時候滿身發顫,不知該如何麵對。靈霈卻不看她一眼,探手扣住怪物肩膀,雙指疾風如劍,朝著捆著它的金色光索橫掃而去。
那受傷的怪物瞥見太符觀世人闖來,眼中竟透暴露惶恐絕望之色,跪倒在靈霈身邊,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喊道:“靈霈……快走……”
怪物蒲伏顛仆,被藤蔓膠葛救起,卻又驀地掙開。太符觀與玉京宮世人見它離開了靈霈的庇佑,不約而同追上要殺。那怪物嘶聲呼嘯著擊飛數人,卻向昆逸真人收回悲鳴:“掌門……雲亮他……是我所傷,與靈霈無關。”
顏惜月就在旋風四周,隻覺臉上一陣劇痛,溫熱的血緩緩流下。夙淵一蹙眉,持劍護在她身側,她卻怔怔地望著靈霈。
“夙淵……”
靈霈強行抵抗,劍光樊籬驀地收縮,太符觀弟子為旋風所襲,頓時滿麵是傷,驚呼著連連發展。但是昆逸法力無邊,口中默唸數句,坎阱突然收緊,紅色光痕化為無數靈符,盤曲的咒文環抱飛舞,一波接著一波撞擊劍氣樊籬。
靈霈搖擺著身子後退一步,背倚著妖樹。“師尊……師尊……你不要再說……”
玉京宮弟子們聽得此言,當即道:“快將此樹毀去,或許師兄還能複原!”
那怪物身形龐大,但行動格外迅疾,一招不中已倏然轉回,巨掌格住長劍,怒睜著雙目揚臂劈下。夙淵手中金光如索,倏忽間飛纏出去,正中怪物雙臂。它驀地反攻,卻被那金色光索纏得更緊,一旁的玉京宮弟子見狀,趁機齊齊出劍,刺進了怪物兩腿。
搶先一人道袍飛揚,鬚髮寂然,恰是太符觀掌門昆逸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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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爍讓開!”
怪物急劇喘氣著,像是在死力忍耐著無儘痛苦,忽以沙啞之聲哀痛道:“弟子……雲爍,拜見掌門……”
“莫非……真的是你?”顏惜月細心辨認他的眉眼,心一分分下墜冰冷。“你為甚麼變成瞭如許?!”
他似是不能信賴本身所見,呼吸突然一滯。
七盞蓮華被他這峻厲聲色震住,就連背後的雙翅也減弱了光芒。“另有,惜月……”
更多的藤蔓發瘋似的朝顏惜月湧來。
夙淵背後光劍驀地飛漲,吼怒著衝向靈霈身後。那怪物似是極其焦心,呼嘯著推開靈霈,本身竟迎向疾飛而至的劍陣。
“咻”的一聲,那盞琉璃青燈頓時幻滅,冰麵上驀地裂開龐大裂縫,有幾人在猝不及防當中跌落下去,慘叫聲來回震驚。那株冰樹在崩裂聲中緩緩下沉,顏惜月目睹此景,不由得飛身掠去,想要抓住冰樹。
怪物哀號出聲,那兩名弟子還待發力,忽覺背後陰風囊括,纔剛回身卻見紅影閃過,手中長劍頓時一折為二,胸口彷彿被人狠惡砸中普通,當即噴出鮮血,如斷線鷂子般跌飛落地。
“死了……”顏惜月嘴唇顫栗,隻覺本身好似墜下了深淵,“你是在用心扯謊,想要趕我走嗎?師兄!小時候的我隻妄圖安閒,是你教我要當真習劍,如許才氣對得住玉京宮弟子之名!你說即便資質不佳,隻要用心修行,必然能有所成績……可你現在躲在這妖界當中,與怪物一同殘食血肉……如果師尊見到你變成這般模樣,是該有多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