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佑帶著顏惜月就此分開了白露鎮。
華燈初上,夜市如晝,遠處有商店門前放著各種祭祖用的東西,她看到後纔想起再過幾日就是下元節。以往在玉京宮時,每逢此節必然要設壇供齋蘸神,藉以求福免災。每小我都有各自繁忙的事件,而她也老是做著最淺顯的一員,在遠處望著師尊與眾師兄師姐瀟然入殿,好像神仙。
莫名感到有幾分失落。
靈佑為那些人消滅附體妖氣,待等紙上的生辰八字不再洇染血痕,那些百姓才垂垂拜彆。而那桌上還剩下一張箋紙,上麵一樣有著生辰八字,卻並無任何異象。
她悶悶地點頭,“曉得。我隻是因為明天就要去太符觀,以是內心有些忐忑。”
次日一早,顏惜月便跟著靈佑出了汾州城,往東北方向又行了一程,這纔來到了太符觀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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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因為年幼無知,才一時莽撞獲咎了兩位道友。”靈佑一邊說,一邊望向顏惜月。她低著頭施禮,道:“真人,之前長輩在彭蠡澤四周碰到了您的兩位高徒,因言語反麵而動了手……”
兩人在樓下用些簡樸的餐飯,靈佑一起上都神情嚴厲,顏惜月也不敢與他多說話。他是清闕師尊座下非常正視的弟子之一,排行亦在靈霈之上,在世人當中最為沉穩樸直。從小到大,顏惜月一向都對他恭敬有加,且又帶了幾分害怕。
他已習得禦劍之術,到了無人之處便實施神通,背後的晶露劍緩緩飛出,在半空中變幻生雲,四周隱現靈光。
晚風微寒,她在視窗趴了一會兒,忽見一隻胡蝶從夜空下翩翩飛來,墨黑的翅膀上如畫普通遍灑幽藍。它繞著簷下飛了一圈以後,便無聲無息地落在了窗上。
“你還要比及幾時?太符觀的人可冇那麼多耐煩。”靈佑說罷,拿起長劍便出了門去。顏惜月走了幾步,又返身偷偷將寫有靈霈生辰八字的箋紙支出懷中,急倉促跟隨而上。
“我起先並不曉得他是猿妖,隻是感覺有些古怪,彆人又說他算卦很靈……我想藉此機遇看看能不能算出靈霈師兄的下落。”顏惜月焦炙起來,“可那猿妖看了以後,竟說……竟說靈霈師兄已是非生非死!我不曉得他是不是用心說得古怪,還是師兄他真的……”
此次師尊派他出來,想必也是動了肝火。隻不知明日到了太符觀,對方又會是如何的態度……
她話還未說完,昆逸真人身後的一名中年羽士卻已冷冷道:“隻是言語反麵嗎?我如何傳聞是你看到雲鬆降妖,卻趁機想要掠取妖物元神?”
顏惜月黯然傷神,靈佑又皺著眉道:“今後不要再清查靈霈之事了,先管好本身。既然猿妖餘下的妖法已破,你現在就跟我走一趟太符觀。”
除了他以外,本身下山來的這些時候,還從冇與其彆人同業過那麼久,說過那麼多的話。
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無儘的等候。
顏惜月一怔,憤恚道:“清楚是他們來掠取我打傷的蜥蜴元神,如何反而將罪名推到了我身上?”
顏惜月見樓上已無彆人,便漸漸走到靈佑身邊,低聲道:“師兄……那是我剛纔為了跟猿妖套話,用心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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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佑冷冷道:“大不了歸去後稟告師尊,再請太符觀的掌門懲戒不肖門人。如許一來,他們也無話可說,那裡還能發兵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