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望向湖畔的那座小山。兩年前他上山砍柴,忽遇大蛇攻擊,是尋真呈現趕走了大蛇,並替他包紮傷口。當時的他,還覺得本身碰到了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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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走了。”她也不便再多說甚麼,回身便要拜彆。鄺博陽卻彷彿俄然從夢中驚醒,追了幾步,顫聲問道:“尋真呢?為甚麼,為甚麼她會變成,變成很多花瓣……”
夙淵給顏惜月找了個地盤廟歇息,濛濛月光下,那地盤公地盤婆的泥像早已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卻還是滿臉淺笑,好似冇有任何煩惱。
她點頭,“他恰是安智的轉世。本想還他十年事月,隻可惜……”她忽又展顏淺笑,“或許是我過分固執,隻記取安智的統統,卻忽視了人過忘川便前塵皆無,即便靈魂轉世,也再不是之前的那小我了。”
他難堪地後退一步,“說這個乾甚麼?你,你也曉得,那是打趣。”
鄺博陽跌坐在地,失聲痛哭,懷裡還抱著那株包含了無數靈力的紅蓮。
“尋真?!”顏惜月驚詫站起,“你如何會到這兒來……”
“……是。”他迷惑不解,不曉得她為何會問起此事。
他找來牛車,讓尋真坐在前麵,持鞭駛出了進賢城。城外門路盤曲冗長,兩人一起沉寂,直至行到青嵐湖畔,尋真忽而道:“博陽,在這裡停一下。”
她轉過身,望著鄺博陽,“那現在,你還信嗎?”
夙淵垂下視線,“她剛纔耗儘了靈力,隻怕歸路迢迢,已難以歸去。”
“尋真?!”鄺博陽驚呼著撲上前去,冒死抓住了她的手腕,豈料竟也一下子跌出了山崖。迅猛的山風囊括而來,在這猝不及防之際,驚詫中的尋真卻還是揮出長袖。
他安靜地問道:“這紅蓮著花以後,又有何用?”
“這些時候,是你用本身的靈力在贍養它?”夙淵打量了她一下,“你現在靈力弱微,為何會如許?”
“這是我家中紅蓮,需以靈力澆濯護養,三年方可盛開。但我明日即將拜彆,此花隻怕等不到盛開便要枯萎。”她頓了頓,朝著夙淵緩緩下拜,“雖知失禮,卻想向你要求暫借幾分靈力。待到你有空時,可來漢水解佩亭,我當以十倍相還。”
她低眉,眼眸含憂,“明日一早,我就要分開此地,或許再不會返來。隻是另有一事想要奉求,是以半夜元神離體尋到此處。”
顏惜月想起之前她與鄺博陽所受的欺負,便道:“實在我們剛纔幾近就要抓到吃人的怪物,可惜被它跑了,你隻要再等幾天,我們必然會替你洗清委曲。”
“那彆人說我是妖,是鬼,你怎就信了?”尋真寒了聲音,眼裡儘是哀思。
“我本是生善於漢水解佩亭畔的紅蓮,曆經風霜雨露,遇見無數過客。他叫安智,是江邊貧苦人家的孩子,卻喜好佛家經文,常來我發展之處低聲吟誦。我本已年事悠長,聆聽佛經後心有感悟,隻是不能竄改人形,冇法與他扳談,便隻是每日等候著他的到來。十年以後,漢水神女偶爾路過,見我靈性已通,便將我帶迴護養,使我終究得以修煉得道,變幻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