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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滿盈，霧氣濛濛，她像孤傲的葉子在風中飄舞，不知本身來自那邊，也不知將要去往何方。

明晨卻喟然：“道長麵前所見已是重修的新塔，固然形貌與本來普通無二，但其間靈氣已弱，再不複當初巍然。”

太虛道長一驚，趕緊勸她放下盒子。明晨看了看阿誰花格位置，卻道：“不礙事，這東西早就冇了靈性，隻因是數百年的舊物才一向存放在此。她既然想要，就拿去好了。”

但是心臟還在狠惡地跳動，窗外風聲迅疾，似是有甚麼正在敲打窗紙。她瑟瑟地披上衣衫，摸斑點亮了一支短短的蠟燭，謹慎翼翼地前去查抄門窗。

太虛道長道：“她是我多年前雲遊時碰到的，不知出身亦知名無姓，說她聾啞卻又聽得見說得出，隻是幾近不開口，世人隻當她是傻子肆意淩辱。但我看得出她很有靈根，隻不知為何形似板滯，非常可惜……故此為她取名慧知，帶回觀中作為掛名弟子，也免她四周流浪，溫飽交煎。”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阿誰盒子，像被甚麼牽動了心絃似的，漸漸地走了疇昔。

“劣性難除，戾氣深重！打入歸墟千年，待等罪過抵消再聽措置！”

從森羅塔逃出的妖魔興風作浪，風險無窮，天帝隻得調派神君下凡緝捕。黑龍夙淵因犯下大罪而被押送天庭，眾仙早知其先人應龍靈力強大卻肆意妄為，當年為一絲不平便與神龍冰夷大戰，幾乎反上天庭。現在見夙淵亦為禍人間，紛繁要求對其嚴懲。

“你……早知這般，當初還不如留在天界……”

天帝聞之更怒，盯著廷下跪著的夙淵：“多次反叛意欲何為？！這天上地下竟冇有你害怕之處了？！”

清闕渡劫失利形神俱滅，玉京宮世人亦在奮力追截妖魔元神時傷亡慘痛，全部洞宮山一片混亂。雲端的黑龍不住低鳴，但四爪被金鎖死死扣住，身形如同墜上了千斤巨石，再也抵擋不得。

慧知伸出食指，躊躇了一下，悄悄觸碰到那一簇晶瑩。冰冷如玉，沁入心骨。

明晨已傷愈如初，見仇人到來自是非常歡暢，便帶著太虛道長走遍洞宮山各處。當時玉京宮固然陵夷，但樓閣台軒規製還如之前，太虛道悠長聞森羅塔之名，帶著徒兒登臨半山，眺望之下不覺讚歎。

明晨之前就對這小徒略感奇特，看模樣她也有十三四歲的年紀，端倪清秀，髮束雙髻。可自從跟著道長進入玉京宮以來，卻始終不言不語，行動遲緩，好似聰慧普通。現在見她如許，明晨便不由發問：“這……令徒是驚駭了嗎？”

天帝含怒拂袖，風捲雲起。

“夙淵，還不快些伏罪告饒？”禺疆心知不好，趕緊嗬責。

夙淵自被押入天庭後始終沉默不語，現在聽天帝叱問，才低聲道：“心中有怨，無處宣泄……森羅塔被毀，是我犯下大錯。但突入霍山是情勢所迫，我……並不悔怨。”

明晨已帶著太虛道長走完第三層，昂首望瞭望，道：“上麵倒是有些寶貝，道長若不嫌棄可與我一起上去瞧瞧。”

太虛道長點頭，與明晨一同登上樓梯。慧知怔怔地跟在前麵，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太虛道長轉頭道：“慧知，你驚駭的話就出去等我。”

“哦？”明晨打量著麵前板滯的少女，“看她年紀甚小，倒也有此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