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你但是罵為師兩回小人了。我既便十惡不赦,也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畢生為父。你小子也這麼罵你爹嗎?”藍袍人語氣像嚴父。
“罷休。”獨孤棠毫不躊躇,出劍。
“不是,是軍餉。誰藏的,你就不消問了。”藍袍人分開了鬆樹,要往小樓去,“好了,我說得夠多了。聽我的話,此後彆再追著這事不放。不是我危言聳聽,真正的主謀人不是你們三十九柄劍能對於的,隨波逐流得好。天下若變,你們就跟著變,不要強出頭。棠兒,這四年你心小了,是件功德,當好你的百姓吧。隻不過,我看你身邊的女人是個費事,你靠得太近恐怕輕易招怨,若一向當布衣百姓,終究你會落空她。人生如此,有得有失,看你到底要甚麼罷。”
“是我做給她的,很多年之前,我和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因她叫紫鶥,順手雕了一隻粗陋的畫眉罷了。”人,總有故事,不是緣深就是緣淺。
“甚麼?”聲音很冷。
“如果她還冇走,前輩無妨將木簪再送一次。若收了,或者可續前緣;若不收,也請放她出籠吧。悲鳥再不返,倦鳥會歸巢,且看你待她的至心罷了。”采蘩也不知為何跟他多說。
“不,我就是操縱你們,我覺得我能夠有力量――”這句的話尾散了,“罷了,我已過了血氣方剛的春秋,隻想讓我敬愛的女子愛上我,安然度過餘生。你工夫大進,我實在欣喜,所受內傷至陰,這裡一瓶藥助你規複功力。我曾做過的事,不會悔怨也不會否定,是是非非本就在各自一念之間,問出成果又如何?竄改不了產生的統統。這已是你們的天下,我與你在此告終前緣,免得阻你前行。對了,我還送你一份禮,你要收好,就不必謝我了。”
采蘩一開口,嗓音都讓他掐啞了,“前輩,我既然猜中,就不得傷我們性命,說話不算數,烏龜王八蛋。”
采蘩看看藍袍人,又看看獨孤棠,說道,“還好這點上你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