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大閻羅身後，看著那老頭的大誌壯誌被攪碎，看著他的手和腳從出世崇高的身材分離，內心太痛快。他要天下，他要孫子當天子，捐軀誰都能夠，就不能是我的家裡人。向琚結合禦史台遣姬四郎名查暗訪，為的就是那張名單能夠弄假成真。老頭子下得買單，要四郎和芷娘，另有兩個孩子的命，不過想讓朝廷正視此案，尋根究底，將二皇子一黨連根拔。現在，禦史台丟了官位，向老爺子丟了性命，向琚丟了皇位，但是他們支出的代價不及芷娘一根頭髮。采蘩，你和獨孤棠的進獻決定了我終究的贏麵，為此我特地返來感激你。”怒佛是令人顫栗的。

顏輝睜圓眼，哈哈大笑，“我熟諳你之初，但覺你與我三分像，骨子裡孤傲狷介的人，做人做事不看神采不分善惡。嫁了獨孤棠，如何反倒悲天憫人起來了？可惜。可惜。讓我勸你兩句。天下在誰手裡都和我們小老百姓冇太大乾係，當然你如果想當女皇，另當彆論。向氏稱帝，大閻羅稱帝，對我冇有辨彆。因為就算他倆都當不上，總有人當得上，且那人是好是壞不由我們來挑。你覺得你破了麵前一座冰山，卻實在隻是冰山一角；你覺得你是蓋世豪傑，不過彆人手中一枚棋子。而天下，朝堂，君臣，身在此中，人在其位，支出的永久獲得的多。勸你夫君，早退。”說完，起家揮袖，人影就要消逝在門外。

“舅姥爺。”不曉得這聲喊是此生最後一次，采蘩倉猝道，“起碼給個表示。”

想當然個鬼啊！向老爺子苦心運營那麼多年，底子不曉得他壓服或拉攏了多少報酬之效力。不過——大閻羅？倒是到處見其影。采蘩打量著顏輝，並不因他否定而放鬆警戒。

她這話讓丁大激靈打個冷顫，呼哨聲起，從園牆外跳進數十條影子。

采蘩脆生生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