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嗯…”

柳婉花容失容地朝著為首之人說道。

“要說啊，這都多虧了那位大師！要不是他揹著你來，你現在還指不定如何樣哩！”

“本來…夢裡哭了，實際也會哭的…”

現在，柳婉已是被嚇得麵如金紙，她想要大呼，卻發明本身的喉嚨好似被堵住普通，竟然如何也發不出聲來！

柳婉心中驚駭，也不籌算留在原地，她認準一個方向，便徑直地跑去…

半晌以後，柳婉麵色微微好轉，真言見此，便負起才子，朝著天涯走去…

忽聞前邊傳來一陣聲響，柳婉抬首望去，倒是甚麼也看不見，隻能模糊聽到“嗒…嗒…嗒…”地腳步聲。

“霹雷！！！”

但柳婉武功平平，不能與真言相提並論，她能夠撐到現在，已是極其不易了。

可辣歸辣，這薑湯的溫度倒是剛好，不涼、也不太燙，喝了恰好暖暖胃，柳婉也不矯情，便一勺一勺地喝了起來。

“柳女人，貧僧既然已經將他們製住，柳女人又何必再造殺孽呢？莫非不怕因果報應嗎！？”

柳婉一邊說著，一邊踉蹌著站起家子，她捧著柳友的頭顱，來到柳友的屍身前邊，又極其吃力地將柳友的屍身扛在身上，一步一挪地朝著遠邊走去…

而顱骨的眼窩當中，一對赤紅的眼球，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柳婉，其上血絲密佈，更顯猙獰！

“爹…爹！！”

兩人就這般，一跪一立，未曾說得一字，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氣大亮，天涯出現了魚肚白，柳婉“噗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這是哪兒…”

“女兒…女兒！！”

那人不答，嘿嘿一笑，已是來到柳婉跟前。

柳婉跌落在地，任由淚水從麵上滑落，卻還是抱著柳友的頭顱。

一夜疇昔了，山間又規複了平常的安靜，一草一木還是如昨日普通，獨一分歧的是，山腳之處，倒是多了兩座新墳…

“娃兒…娃兒…”

柳婉坐起家子，隻覺頭疼難忍，不由輕撫嬌額，又道：“我…如何會在這兒…”

柳婉環顧一週，見不到任何東西，嘴裡呢喃自語道。

看著麵前幾具尚且溫熱的屍身，真言張口欲言，可話到嘴邊，倒是說不出口，唯有又生生嚥了歸去。

柳婉聞言，也不作多想，便要起家，卻發明渾身有力，底子轉動不得，不由驚道：“我…我！我這是如何了！？為甚麼我動不了！？”

婦人答道：“三天前，一個大師揹著你到了大娘這兒，說你得了沉痾，大娘看你不幸，就收留了你…”

這時，婦人從桌上端來一碗湯水，固執湯勺攪了攪，又用嘴抿了一點，才道：“來！娃兒，把這碗薑湯喝了，暖暖身子祛祛寒，身子也好得快一些！”

婦人見狀，忙喚了一聲，便伸手幫柳婉坐起。

待她再緩緩展開雙眼之時，先前的那些景色已然不見，入眼處皆是陌生。

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柳婉手中的空碗，放到了一旁，卻忽聞門彆傳來一道話聲。

兩人應當是落了步隊，又被叛軍追殺，隻得雙雙逃命，可最後，卻還是落得身故的了局。

柳婉身後，真言雙手合十地站在那邊，嘴裡誦著往生經，無聲無息，隻盼墳上新鬼，早些循環…

“是一個大師揹你來的！”

忽覺氣味不順，柳婉不由嚶嚀一聲，卻感覺眼角處微涼，素手一拭，才知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