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耀明一把拉住她,“你想做甚麼?”
蔣璃又急又促,“再不走來不及了!”
“蔣璃,明天不管你要做甚麼,都停手。”譚耀明低低地說。
台地動山搖。
蔣璃輕聲說,“還好,他們都給了情麵。”也還好,他們都喝了酒。
蔣璃冇跟他解釋,說,“譚爺快走。”
譚耀明眉心一蹙。
齊剛等四人的棺木已擺放整齊,旁有祝文、錦帛,隻待譚耀明親手為他們蓋上棺槨,燃燒祝文和錦帛,上達於天方纔禮畢。譚耀明行動沉重,明顯不過幾步的間隔,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滄海桑田。
譚耀明見她眼眶潮濕,一時心就軟了,走上前,輕撫她的眉骨,“傻丫頭,就算你拚儘儘力我還能躲哪呢?我能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嗎?”
這世上有一種超出愛情和友情的男女乾係,便是她對譚耀明吧。
耀明衣角的符包,布角扯動時就會有氣味鑽出來,很深沉的氣味,不香卻綿長,奇特地能壓住四周如波浪般遊走的香氣。
蔣璃伸手,壓在他的手背上,這才發覺他的手溫低得很。她深吸一口氣,幫著他用了力,棺蓋最後一聲響,與棺木扣死。譚耀明像是被抽光了統統力量,好久說了句,“感謝。”
影裡的側臉是死力壓抑的哀思,她喉嚨堵,心口酸,少量說,“譚爺,時候到了。”
譚耀明凝睇她好久,然後說,“好。”
她今後是不能再混鬨了。
蔣璃冇上前,悄悄地看著他的背影。
譚耀明微微側頭瞅她,語氣很重地補上了兩個字,“聽話。”
法挪動,腦筋還清楚得很,就是神經如同麻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祭台被濃霧環繞。陸東深將這一幕完完整整看在眼裡,他試圖動脫手指,倒是冇法如願。蔣璃這一招來得聰明果斷,真正的端倪就藏在長明燈盞的這一炸上,香爐裡的香氣和酒氣不過是催化劑,他隻想到了香爐裡香丸做了
蔣璃心頭一凜。
“既然譚爺遲遲不肯焚祝文,那我就代譚爺來做,權當我來送這弟兄四人最後一程。”話畢,她持起祝文和錦帛,長明燈中火光熊熊而烈,映亮了她的眉眼。
譚耀明驚詫。
譚耀明咬咬牙,這才稍稍鬆了手指,可落棺蓋的手都在顫抖。
統統人都在等著譚耀明燃燒祝文和錦帛。
譚耀明點頭,“局勢已去了。”“譚爺!”蔣璃見香霧垂垂轉薄,急火攻心,朝後一退跪在地上,蔣小天等人見狀,紛繁跪地。“求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