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他說的是黑甲軍並不善於水戰吧,這點吳明當時也想到了。也感覺有點不當,但祝淮真要這麼做,卻也說不出有甚麼不對。想到這裡,他笑了笑道:“左大人,黑甲軍這幾個月來,一向在練習轟隆車,那東西準頭極難把握,普通的軍隊還真分歧適。真要叫其他軍隊來履行這任務,實在勉強,恐怕難以勝任。”
吳明走到窗前,拉開了窗子笑道:“田兄,才結婚幾天,就到我麵前來誇耀了,看來改天我得去小碧麵前說說你之前的糗事,免得老在我麵前得瑟。”
他話剛說完,左憂已經從前麵閃了出來,向吳明行了一禮道:“吳大人,明天末將私行進城,已是犯了極刑,本日偷進城來,隻求讓大人指條明路,為黑甲軍眾將士謀得一條活路。”吳明吃了一驚,才發覺左憂一身短衫短褲,還趿著雙草鞋,恰是秋時田農打扮。看來他說的偷進城來,是真的了。黑甲軍受命駐守城外,他現在做為主官,私離虎帳,實在已經犯了軍紀。
左憂被他扶了起來,但臉上仍然儘是悲淒,望了眼吳明,欲言又止。吳明看他的模樣,心知他也在躊躇,忙道:“左兄,我和李大人也算得上是存亡朋友,對全部黑甲軍也是敬佩不已,甚麼困難但說無妨,小子必然竭儘儘力去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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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沉吟半晌,慎重道:“左大人,你放心,李大人和三千黑甲騎士,每小我與我都是南征建立起來的存亡友情,不啻存亡弟兄。隻要有我一口氣在,我絕對不答應你們白白捐軀。”
左憂謹慎的望瞭望內裡,走到窗邊重又關上了窗子,咬了咬牙道:“吳大人,我家大人去了北方後,我們三千多名袍澤卻被留在了南邊,被祝總督好吃好喝的供著。”
田洪大為難堪,咳嗽了兩聲道:“大人,明天左大人找你有事呢。”田洪這個大大咧咧脾氣卻最合黑甲軍的胃口。南征之時,左憂這個副將和田洪也結下了存亡友情,現在左憂有事,請田洪出麵帶他來見吳明,安閒道理當中。
吳明吃了一驚,趕緊把劍擱在了桌子上,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門邊,然後拉開了門。門開了,田洪領著左憂正站在門口,他剛翻開了門,兩人就從內裡闖了出去,然後順手把門也關上了。固然已到玄月,但太陽仍然很烈,兩人一走出去,用力地眨巴著眼,大抵是在適應屋裡的暗中,過了好久,田洪纔看清了室內的景象。屋子僅一床,一桌,幾張椅子罷了,彆無長物。他歎了口氣道:“大人,幸虧你也要立室了,不然如此下去,實在讓人不放心。”
吳明嚇了一大跳,趕緊扶起他道:“左兄,有甚麼事好好說不成麼?你這個模樣,但是折殺小子了。”
左憂吃驚的看著吳明,自從李源去了北方,這三千多黑甲兵士彷彿就少了主心骨。他勉強帶著,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這件事讓他一早晨不能安寢,隻感覺此次必定是在災害逃了,但想想這三千兄弟就如此葬身他鄉,隻感覺不值,想起李源的拜托,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冒死來找這個年青的統領,但願以對方和祝淮牽涉不清的乾係,或能博得一線朝氣。吳明能給出如此慎重的承諾,實在讓他喜出望外。
左憂看他的模樣,大抵味錯了意,忙道:“吳大人,你也不必過分擔憂,我聽他兩人說,這隻是萬不得已的下下策。如果一帆風順,到時候直接用火油彈引燃對方船隻,來個火攻,風借火勢,對方恐怕也得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