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彪連連點頭，俄然想起馬萬裡怕狗，臉上一紅，低聲問：“馬叔那您如何辦？”馬萬裡一笑：“我和它們換個窩，我蹲它們那兒去。那兒風小，我也好眯個眼。夜裡就辛苦你啦。”

趙彪聽馬萬裡的話不像是編排擠來嚇人的，冇出處地心慌，纏著馬萬裡必然要講講為甚麼木林城裡不養狗。馬萬裡被他纏得冇體例，再次取出捲菸聞了聞，抬高了聲音說道：“因為養了也白養，早些年木林城裡也有很多狗的，但不曉得從甚麼時候起，家犬野犬漸漸地都失落了。不管你鎖院子裡還是放內裡遛，最後成果都一樣，連根狗骨頭都找不到。”

但是馬萬裡帶著趙彪搜遍了米鋪，也冇有找到馬六馬七的蹤跡。米鋪固然屋頂已被炸掀，但前麵緊連著的殘破糧庫卻仍然囫圇。糧庫屋頂完整，牆壁頗高，想馬家兄弟便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空中上鋪著隔潮用的舊木板，黴爛的木板上散著厚厚一層吸濕用的稻草，散出難聞的腐氣。連接米鋪和糧庫的窄門處堆著幾座半大不小的草堆，估計是米鋪之前用來鋪地板剩下的。

趙彪恍然大悟：“馬叔您是說那些野貓，是啊，我還奇特呢！如何之前各處竄，現在都冇蹤跡了，本來是這倆狼狗乾的功德。”

馬萬裡點點頭：“就是了，本來木林城裡是冇人養狗的，冇狗貓就多，貓多耗子就少，白日黑夜耗子都不敢露頭。你看林家這麼大的糧倉，鋪的都是木板，一點兒不怕被啃，就冇把偷糧的耗子當回事。”

馬萬裡搖點頭：“這誰曉得？我都說船燒光了連渣都冇剩，那誰還能查出鬼船的來源？”

“有人說是那天夜裡霧太大，這船在江內心迷了路駛進了鬼門關，遇見了惡鬼。有人說是這船托運的東西有題目，是羽士鎮魘的妖怪被海員不謹慎翻開了罈子。歸正都是瞎猜的，冇個準兒。最後林掌櫃回家大病了一場，請大寧寺塔的和尚做了好幾場法事才招回了魂兒。馴良們還到處揚言說那天早晨鬼船上有惡鬼也潛進了木林城，讓家家戶戶謹慎孩子白叟，冇事多上塔裡進香甚麼的，不過最後也冇傳聞出甚麼大事，垂垂不了了之。哎，我說馬六馬七兩兄弟搞甚麼花樣，還不出來調班？”

趙彪還是不甘心：“真的就這麼冇了啊？我說馬叔不是您隨便編了個故事來敷衍我的吧？那裡會真的有這麼可駭的事情？”馬萬裡拋棄菸頭，笑罵道：“你馬叔吃飽了撐的來編故事逗你玩兒嗎？再說就是要編故事，你馬叔也不是故事簍子，一時半會兒也編不出這麼圓順的話。霧夜鬼船的故事，是木林城裡每個小孩玩皮時都會被大人拿來恐嚇聽著的。你看，這座米鋪，不就是林家的嗎？”

“現在你這倆狼狗進了城，嚇不跑的野貓也給它們填了肚子。貓冇了，城外的耗子就蠢蠢欲動了。這米鋪固然冇米了，米味還留著呢。以是就把城外的耗子招來了。懂嗎？這就是常說的一物降一物，就像根圈起繃緊的鐵鏈，你敲掉了內裡一環，整條鏈子都會翻過來。不過我跟你說，木林這處所邪著呢，彆看你那兩條狗現在算老邁，冇準兒啥時候就會遭報應，到時候了局比那些野貓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