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竹竿卻再度插話道:“聽聞這鬼七的姘頭為了救他,曾經生生受了九霄雷公一拳,陽爆雷勁入體本該是十死無生,卻彷彿是因為修煉了雨師妾為神魄,硬生生的吊住了一口元氣不肯散去。想來鬼七也是為了救他那姘頭,這纔將南荒七國祭獻給水魔,想要調換水魔精血。隻可惜,這雨師妾雖為妖類,卻也是上古水神。水魔雖強,卻老是邪魔外道。正邪不兩立,溶於一體,反而硬生生的要了他那姘頭的半截殘命。”
黑竹竿的聲音中,儘是調侃。本也該算是一個悱惻纏綿的愛情故事,到了他的嘴裡,卻變得格外古怪起來。
就在上古妖洞內大戰如火如荼之時,中州之界,大夏邑都墟城以外。
來人自顧自的說著,彷彿底子就冇有發明,那枯瘦男人死灰般的眼神。
彷彿是月公子的話終究打動了鬼七,他緩緩的抬開端來,第一次正視著月公子。
一刹時三道人影閃動起來。
俄然,一陣節拍清楚的鼓掌聲,打斷了這淒美的笛聲。
“但是他卻拿了他不該拿的東西,以是他隻能做一隻・・・斷成兩截的笛子。”黑竹竿陰沉的接過話茬。
“好笛、好曲,可惜・・・可惜!”
黑竹竿也不回身,因為他不必看,就已經曉得,來的是誰。
他不搭話,那剛來的第三人,卻一定肯就此放過他。
站在樹枝上的老鴉,很不耐煩有人一再的打攪它們的平靜,用沙啞的聲音,宣泄過它們的不滿後,便都撲騰著翅膀飛走。這裡隻是它們的安息之所,真正的樂土,彷彿並不在這裡。
老梟那令人難受的聲音再度響起:“月公子倒是個有慈悲心腸的人,隻可惜此人畢竟也是該死的。彆的且不說,三個月前,為了祭奠水魔,他便掘翻天領壩,將七國之地十足變成了澤國,死者百萬餘,傷者千萬餘,流浪失所,妻離子散者,不計其數。”
彷彿是因為被襯著了太多的哀傷,那脆弱的竹笛,再也冇法接受更多的磨難,而從正中間斷成了兩截。
月公子此時,本來緊緊皺起的眉頭,卻略微敗壞了一些,再度歎了一口氣:“卻本來也是至情至性之人,隻可惜行事手腕過分剛硬了一些,容不得半點迴旋的餘地。凡事太儘,這緣分・・・天然也是早早儘了!”
這個本來,無人踏足的墓園,在這個日落月升的傍晚,彷彿顯得格外熱烈一些。
“他本還未死,即便是他將近死了,那也是絕無毛病我,從他身上,取出某樣東西的!”揚眉還是笑著,不得不說,他笑的很都雅,如果那頎長黑竹竿是個女子的話,是絕對冇有體例抵擋他如許的笑容的。
“它本該好好的做一隻歡愉的笛子的。”
落日下的餘暉,本就冇有多少亮光,即便如此,那猙獰鬼怪般的枯樹叢林也不肯稍稍放過,諱飾一番,就連最後的色采,也變得古怪起來。
黑黑的竹竿、碧綠的勾爪與一把玉色的摺扇刹時對撞在了一起。一道無形的氣浪震驚開來,刹時將全部墓園犁為高山・・・除了鬼七身邊的那座知名孤墳。當然,現在這座宅兆的仆人,不消說也曉得是屬於誰的。
“如此刺耳的笑聲,除了你這頭老梟以外,隻怕是再也冇有第二小我了!”
“徹夜,我本不該在此,隻是・・・受人之托,畢竟要忠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