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揉了揉手中的頭髮,細心看看長度色彩,再細心看看顧未易數落得當真的臉,扁起嘴:“好嘛好嘛,人家曉得了,我拿去丟掉,彆再念我了。”
顧未易翻白眼:“你方纔不是說你不吃牛排。”
毫不自重的男施骨乾脆撲倒女施主,臉和臉不過五厘米的間隔,說:“我都報歉了,再不依不饒就太吝嗇了吧。”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顧未易靠了過來,悄悄地環住她的腰,從背後把她攬入懷裡。
“你如何了?”顧未易邊抹著她的眼淚邊焦急地問,“是不是又想吐了?”
他把書翻得嘩啦啦響,末末咬了咬下嘴唇,好幾次想說甚麼都冇開口,終究還是躺好閉上眼睛,暗中讓她的聽覺非常的活絡,他停下翻書的手,他很久冇收回任何聲響,他悄悄挪動了椅子,他關了燈,他向床邊走來,他翻開被子,他躺了下來。
淩晨,末末醒來,看枕邊人睡得苦澀,長睫毛蓋著,表麵也溫和,看上去竟然孩子氣得很。她伸手去翻他的睫毛,他的睫毛軟軟的,像羊毫一樣刷著她的食指。
他不但冇起來,反而把滿身力量都壓向她,還趁便多親了幾口。
末末有種被看破了苦衷的狼狽,能不悔怨嗎?麵前此人的的確確也才熟諳不到一年,不免還是會忐忑。再說了,誰的婚結得這麼莫名其妙的,早上被喚醒去結婚,結結婚下午去課堂上課?
顧未易懶得理她。
末末不動,半晌才幽幽地說:“你如果悔怨了就早點說,趁著冇登記。”
他認命地把盤子推給她。
他迷惑地看看她,再瞧瞧地上的書,直說嗎?不可,她會對勁到天荒地老。
末末咬完人後表情好了點,涼涼道:“鬼和你是伉儷,歸正還冇登記,姐姐我就當明天陪瘋子演了一場戲。”
末末推了推還壓在她身上的顧未易:“起來,重死了。”
末末見他展開眼時內裡熊熊燃燒著的火苗,心想不妙,正要逃,終還是來不及,不幸的末末又一次被當場正法了。
顧未易拿了條大毛巾包住她,把她抱回床上去,她嚷著要穿衣服,他不給,她作勢要哭,他白了她一眼,無法地從床尾地上撿起衣服,一件一件替她穿上。
顧未易愣了一愣,本覺得她已經睡著了。
她推開他:“施主請自重。”
末末捏了一塊更大的丟他:“你如果畢不了業,我就跟你仳離。”
顧未易這回可不敢說歸正還冇登記了,隻是伸手拿過她的麪包:“你不想吃就說,少華侈糧食。”
下午末末還是跟著顧未易去上課,還是在他的講堂上睡得天昏地暗。
末末嗤之以鼻:“合你個死人頭,我信佛的。”
他低下頭輕咬了她脖子一口,說:“那你想如何?不然我任你踐踏?”
丟完東西返來的末末看了眼當真寫陳述的顧未易,便拿起空調遙控把溫度調低了點,這天太熱了,把她家寶貝老公的臉都熱紅了。
顧未易見她半天不說話,歎了口氣,從她身上翻下來,回到桌子前翻書。
且非論這壓死人的體重,倆人身上汗津津、黏糊糊地貼在一起,末末感覺每個毛孔都堵住了似的,想推開他又冇力量,隻得放下臉求他:“起來嘛,黏黏的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