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月山明顯設有短長的禁製,廣場四周,除了模糊約約伏在雲間的遠近山頭,皆是白雲環抱,不辯路途,那帶路之人手中揮動一麵白幡,不住動搖,這纔在雲中辟開一條小徑,帶著世人分開。
接話的人語意鄙陋,孫舒禁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乃是一個瘦如猴精般的青年男人,也是一襲道袍打扮,頭上挽一個髮髻,令人吃驚的是,在其額頭之上,竟然生著一隻怪眼,也眨巴著朝四周亂看。
“弟子曉得端方,老祖若肯收留,我紅山丁家在人間的財產,另有弟子所習族內功法,將儘數奉上。”
丁家人受此大辱,各個咬牙切齒,麵上通紅,卻又不敢發作,隻得三三兩兩結著伴,跟著帶路的一個明月廟門人往山下而去。
“你們雕樓對我的忠心,我是曉得的,以是才讓石流助你們一臂之力,隻是想不到丁成會佈下這麼一番局來,石流又拚著命要為我奪下這個昊皇血裔,這才差點送了性命。”
孫舒聽著中間兩個明月山弟子在說著閒話。
說到這裡,明月祖師朝著孫舒瞥了一眼,這才持續說道,
四周圍觀的人很多,孫舒和雕樓的兩位當家也在裡頭,不過他們是被神通監禁在了一座小方台上,形如犯人無誤。
“脫手!”
明月祖師在榻上盤膝而坐,雙目似冥,而在他的身邊,丁曇熟諳的身影映入了孫舒的眼中,現在,小丫頭正跪在祖師座前,五體投地,不住顫抖著,卻不知是因為驚駭還是受了甚麼神通的節製。
梁賢兩個心中暗歎,固然早就預感到瞭如許的結局,可還是不免悲從中來。
“住!”
聞聲師尊發話,少女忙躬身領命,帶著孫舒四人穿過劍堂,來到了後山一處明顯是用人力在崖壁上開鑿而成的洞府前。
登仙之旅,何其難哉!
說話的人當然恰是三少爺丁肅。白衣少女討厭的一腳將他踢開,斑斕的臉龐上寒意更甚,也冇瞥見她拔劍揮刀,隻是茶青色的光芒一閃,丁肅的左手就被生生的斬了下來。
“都掛起來罷!”
“雲海停止,且將他和梁賢三人一併帶到後堂來,為師另有措置。”
“嘿嘿,你還彆說,如果我能弄到太師叔的斷玉膏,拚側重接一隻手掌,也要去抱上一抱才遂了我心願呢。”
這些人本都是雉雞修煉為人,元氣護體,平常兵器,傷不得他們一毫,隻是這紅色的鞭子乃是蛟龍筋骨所製,不但堅固非常,並且善能附骨腐肉,非常狠辣,饒是這一眾皆為丁家精英,三鞭下去,無不厲聲慘叫,有幾個約莫功行稍淺的,在打到七八十鞭的時候,終究忍不住顯出了本相,讓在場的明月山弟子愈發轟笑對勁。
明月祖師隻是笑著,卻並不接話,丁肅抬開端咬了咬牙又道:
“老頭子再短長,也比不上祖師的後天法器,再說弟子在家中向來不受待見,不然也不會被髮配到人間當差,隻求老祖開恩收留吧。”
“好,倒是個乖覺之人,也罷,我門合法用人之際,就收下你罷。”
明月祖師悄悄抬手,隻是他的嗓音,老是讓孫舒感到有些不適,不男不女,雌雄莫辨。
這裡是明月山的前山廣場,常日裡供弟子們練習神通技藝之用,一座三層高樓背山而立,建在廣場的北邊,樓下的牌匾上寫著“劍堂”二字,劍堂前,阿誰神采冰寒的白衣少女負手而立,批示著同門部屬,將兩支丁家的長老們紛繁吊上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