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不著火,隻要兩個啟事:要不就是我已經出事,要不就是有彆的甚麼東西替我擋了災。
林子裡有一顆很高的酸棗樹,每年這個時節都結滿了黃澄澄的酸棗,村裡人都會來這兒采摘,回產業個零食,或者用來煮粥泡酒。
“阿離,我們去村外林子裡摘酸棗吧!”阿根在房間外拍打我房間的窗戶,憨聲憨氣嚷嚷。
我有些心動,但是記取爺爺叮囑,隻好回絕:“不去了,爺爺說了我明天不能出門,我們明天再一起去吧。”
我嚇得渾身一顫抖,接著整小我都僵住了,任由兜在懷裡的酸棗灑落一地!
阿根落地後就冇有轉動了,殷紅的鮮血從他被劃破的喉嚨處噴湧而出,在黃土上洇開一灘深紫。
“阿離,你得一輩子念著阿根的恩典!”爺爺當時對我說道:“‘燒七關’這最後一關,你不聽我的話偷偷溜出去,本來該大禍臨頭,是阿根偶然中替你擋了災劫,當了你的‘替死鬼’!”
爺爺剛出門一會兒,村裡的傻子阿根就來我家找我玩兒。
我一聽這話按耐不住了,當時鄉村小孩冇甚麼零食,隻能挖茅根、打野果解饞,如果酸棗全被彆人摘光,那就隻能等來年了!
阿根的死並冇有在村莊裡產生多大的波瀾,他的爸爸媽媽乃至都冇有返來看一眼,爺爺奶奶也彷彿有種甩脫累墜的輕鬆,第二天就草草把阿根埋到了偏僻的野地裡。
為此爺爺給我取名“靳離”,離者,五行八卦為火,但願能夠彌補我八字中的陽火不敷的題目。
紙紮匠,又稱“紙紮先生”,是傳統喪葬行業中的一個陳腐職業。
我剛十個月時,爸媽帶我去外婆家走親戚,半路上乘坐的大巴車產生車禍衝進山溝,爸媽用身軀緊緊把我護在坐椅間的裂縫裡,終究我安然無恙,爸媽卻雙雙罹難。
阿根當時大抵十二三歲,按輩分我得叫他一聲叔,但他天生智力殘破,他爹媽外出務工後,留下他在鄉村跟著爺爺奶奶一起餬口。
這個行當跟死人打交道,不免感染陰暗之氣,忌諱端方也很多,是以紙紮匠除了八字過硬,常常還身懷驅邪禳災的秘術。
“阿根,下來吧,再摘我們拿不動了。”我抬頭朝樹上喊話。
我還記得七歲生日那天,爺爺把我關在房間裡,千丁寧萬叮囑讓我乖乖待著,他本身則拎著紙人去村西頭的路口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