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邊操船掌舟的海員已將兩隻小舟相對停下,波浪悄悄顛簸動員著小舟泛動不止,崔若顏俏臉神采變幻了數下,長歎一聲彷彿下定了決定,正容道:“謝郎既然到來,想必也應當能代表陸氏說話,說,如何才肯放人?!”
崔若顏觀人入微,當即猜想到謝瑾心頭所想,唇角泛動出了一絲冷冷的淺笑:“陸氏鹽場落空了我們還能夠奪回,活生生的人始終是無價的,你不必感到奇特。”
謝瑾曉得江東鹽業內裡有著兩大世家很深的好處糾葛,這此中冇有誰對誰錯,有的隻是為達目標不擇手腕,沉吟半響,決定還是繞過這個話題,說道:“不管如何,此事總該有個告終,崔郎若想讓崔挹安然返來,那就先開釋我的大舅。”
崔若顏鳳目微微眯了起來,在謝瑾麵上巡睃了半響,問道:“敢問中間何人?”
騫白心頭大驚,倉猝勸止道:“也不知陸氏是否不安美意,十七郎身份高貴,乃我等高朋,萬不要親身前去冒險,統統事情交給鄙人便可。”
謝瑾從讚歎於來者形貌中恍然回神,心念一閃頓時模糊約約猜想到了這位漂亮公子的身份,不卑不亢的辯駁道:“秦朝甘羅十來歲出使趙國,師法蘇秦張儀之流一張利齒縱橫天下,十七郎君何故輕視於我?”
崔若顏點頭道:“好,我承諾你。”
崔若顏淡然道:“陸元禮還在我們手上,想必陸氏也不敢玩甚麼花腔,無妨,我單獨前去便可。”
陸長青一向懸著的心兒這才落回胸腔,如釋重負地笑道:“若能如此,那就最好了。”
謝瑾寂然開口道:“虧爾等崔氏還為七宗五姓之首,冇想到卻暗自覬覦陸氏鹽場,卑鄙無恥地勾搭海寇前來劫奪,並且還膽小包六合將我大舅陸元禮扣押,如此目無國法之事,實在令人髮指唾罵,本日謝瑾代表吳郡陸氏,要求爾等當即放人,並停止對陸氏鹽場的攻擊,否者全部陸氏必然於爾不死不休!”
陸長青早就等得心急如焚,此際目睹謝瑾返來,忙不迭地親手將他吊上船麵,孔殷扣問:“七郎,環境如何了?海寇可有同意放回阿爺?”
驀地被這少年叫破身份,崔若顏麵色微變,貝齒一咬冷聲問道:“這……是崔挹奉告你的?”
“謝氏?陳郡謝氏?”崔若顏微微愣怔,頓又大覺荒誕,不解問道,“此乃吳郡陸氏之事,爾謝氏為何前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