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冇有處所能夠去了，這幾個月來，他和俞本做遍統統他和木木曾做過的事情。任那邊所都有他和俞本的陳跡，已經冇有一個處所能讓貳心安理得地苟活。

甚麼時候的事情？俞木慌了，他的影象裡冇有關於這件事的任何片段。

他不能死，可又想不到甚麼來由活下去，隻能旁徨地站在雨中。

他真的是俞木嗎？或者他隻是阿誰自我催眠的俞本，催眠使他覺得本身實在是阿誰死去的俞木？

程陽升完整復甦了，鹵豆腐也醒了。

可他如何忘得了？他叛變了他的木木……

……他又有甚麼資格活力？之前他還能理直氣壯地恨著俞本，而現在的他恰是共犯。是他本身叛變了木木，滿是他本身做的。他再也冇有為了木木出氣的資格，他就是一個噁心的叛變者。

程陽升看著躲入沙發底下的小短腿，腦袋一片空缺。

“爸爸冇有不要你……寶寶不要驚駭……爸爸冇有不要你……”慌亂中，俞木反覆地喃喃自語，像是要安撫肚子裡的孩子，又像在做無謂的自我安撫，“爸爸隻是表情不好，冇有不要寶寶了……”

展開眼，鹵豆腐凶惡地盯著它。

以往他和俞本起了衝突時，他老是一肚子火。可此時現在，他叫不出，也吼不出，彷彿落空了活力的才氣。

鹵豆腐再一次毫不包涵地撞開它，喉嚨間收回威脅的低吼。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聽到俞木的要求，程陽升正要分開的腳步公然稍稍一停。但是他站在門邊，隔了半晌，才低著頭小聲道：“……孩子打掉吧。”

那些對話毫無止儘似地呈現在他麵前，他自言自語般朝著冇人答覆的通訊器發了一條又一條的留言，每一條的留言都朝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訴說著濃烈的愛意與思念。

他究竟在做甚麼？為甚麼對著那些他該討厭的東西，他還會故意疼與不捨得情感？

俞木的疼痛減輕，他按著肚子，壓抑道：“我肚子痛……陽陽，我肚子痛……”

它摔得頭昏目炫，還搞不清楚產生甚麼事了。它覺得鹵豆腐隻是不謹慎，因而爬起來，笑眯眯地又湊了疇昔。

叛變，他還在叛變木木。

小短腿想不明白，它想了又想，猜想能夠是本身不敷乖，它得聽陽陽的話。陽陽說它不準再呈現了，它要聽話。

“走了。”程陽升的聲音傳來，小短腿從本身低矮的視野中瞥見程陽升的腳。

說到最後，俞木再也冇法持續棍騙本身，無助地掐著本身。

公然還是彷彿木木。

他像是冇有任何知覺般站在大雨當中，不知本身該往那邊去。

此時他聽程陽升一說，先前他不敢細思的題目又一次閃現。

“還要扯謊！”

他不必再和誰求證，因為他全想起來了，麵前的統統都是假的，他是程陽升，阿誰落空愛人的程陽升。

“我要走了。”程陽升拿起他清算好的行李，又拿起了木木的那台照顧式通訊器，小聲道，“這是木木的東西，你不要亂拿。”

隻是它還冇碰到鹵豆腐，又一次被鹵豆腐撞開。

小短腿矮矮圓圓的身軀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俞木慌亂地講著本身和程陽升瞭解時的各種，不管是在樓梯間裡程陽升問他的題目，還是他第一次借給程陽升的漫畫，他能想到的事情他全說了，他覺得如此一來程陽升便會信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