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恂低頭,滾燙的眼淚落在了龍袍上。天子笑著,再摸了摸向恂的頭,就放下了手。
眼淚自天子眼角流下,喘氣聲變得更沉重了,“但是恂兒,從現在開端,你不再是涇國的太子,跟著明寧大師走吧,帶著你母後,去過淺顯自在的餬口,不睬政事,隱居山間,平安悄悄地過好這平生。”
窗外的天垂垂暗沉,風雲密佈,預示著一場暴雨的到臨。
哭咽聲終是壓抑不住地發作出來,伴跟著原軍震耳欲聾的廝殺聲,涇國的汗青,畫上了句點。
話裡話外還是暖至民氣,戀戀不捨的目光在上官宛身上逗留盤桓,慕容恂笑著,策馬分開。
一個字一個字念出禍首禍首的名字,向恂握緊了手裡的劍,恨不得親技藝刃這個謀逆叛國之徒。向恂原覺得,向愐隻是會向原朝示好,賣國求榮,冇想到,她低估了向愐的野心,甘願揹負汗青的惡名,膽小包六同謀朝篡位,是向愐給了原朝進軍的機遇,將涇國斷送。
“出來吧,雨要越下越大了,謹慎淋壞身子。”
茅舍不大,卻足以遮風避雨。她為他熬藥,換紗布,照顧他的一日三餐,她冇問他的來源,他也冇向她提及本身的身份,但是聰明的她,全都明白。傷口還未病癒,他就要分開,她不出口挽留,隻是將他手臂上的紗布換成了潔白勝雪的一方絲巾,她把安然和祝賀繡在了上麵,看著他跨上馬背,未曾多說隻言片語,回眸對望,終究絕塵而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已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向、愐!!”
上官宛透過紙傘的邊沿,再看一眼灰濛濛的天,回身踏上馬車,但願停歇以後,統統都能雨過晴和。
向恂抿著嘴,流著眼淚點頭,天子抬手摸著向恂的額角,“恂兒,這是父皇最後的心願,不要複國,不要報仇,不要悲傷,男兒有淚不輕彈,女兒如你當自強,父皇以你為榮,承諾父皇……咳咳,承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