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然猶自感覺不敷,接著拋出一句:“不過,小王上表已經送到阿兄手中。北地遲早要交給阿兄。與其還是苟延殘喘,令北地百姓不得安生,諸位前程儘毀,倒不若……”
謝秋然愣了一下,才應了一聲,低下頭去。
“二郎不成!”謀士接連勸道,“如當代子上表已出,天下人皆知世子安好,敬王妃病重,且世子已然向新皇低頭,並交出藩地。以那位新皇的心機,現在定然已經將這些動靜四下傳出,隻怕再過半日,北地內也會有這等流言。那位新皇也會立即派能臣打擊北地。到時,北地流言不止,朝廷為責備國,必會毫不客氣的謀取北地。到時……有王妃和世子在,我等纔有贏的但願。”
謝遠一怔。
但是就算如此,北地之心已亂。
謝遠站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江氏殺夫,本就是這個期間不答應的事情,更何況,江氏所殺的,還是謝遠和謝秋然的父親。謝秋然甚麼都不曉得就罷了,但是,謝遠甚麼都曉得。
若敬王猶在,他們當然是情願跟著敬王拚上一拚。但是敬王突然歸天,死因雖有蹊蹺,他留下的兒子們卻都不在乎其死因,一個隻想著分開北地,一個則是想著將權益攥在手中。而這個想把權益攥緊的人,並不能支撐起全部北地。
謝遠看了看時候,捏了捏眉心,這纔看著一向陪著他坐著的謝秋然道:“秋然但是累了?歸去安息罷。接下來,就無需秋然再聽著了。”
特彆是,那位人小鬼大的世子殿下,方纔還說了那麼一番令北地民氣不安的話。
不過半年光陰,元熙帝謝遠率兵攻破北地,敬王世子謝秋然再次上表,呈父兄罪行整整五十條,並言願代父兄賠罪,將藩地交回朝廷如此。
謝遠拜過以後,又等了一會,才終究分開了。
不過,現在麼……
不料房門“嘎吱”一聲輕響,堂屋走出一人,恰是奉養江氏好久的小柳氏。
謝遠聽罷,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我的確曉得她做的事情,不過,我從未怪過她。為母則強,我此生都感激她所做的。不然……我與秋然之間,定然會生出嫌隙,兵戎相見。多虧了她,我們才還是兄友弟恭,兄弟相親,將來,亦會如此。我感激她都還來不及,從未曾怪她。姑姑幫我勸勸她,她冇有做錯,不必是以自責。”
江氏覺得謝遠會恨她看不起她,這纔不肯見謝遠。
乃至,他們連虐待這位世子和王妃都不可。
謝遠說的時候,冇有看向小柳氏,而是看向小柳氏背後的冇有關緊的門。
小柳氏哽嚥了好一會,才說出一個好字,抓住謝遠的手,衝動不已。
元熙帝親身上馬,扶起敬王世子謝秋然,允其所請,將北地分作三州十二縣,此中,夾在中間的一州取名為信州,念謝秋然之兩獻藩地之功,封其為信王,將信州交由其做藩地,但隻領食邑,不領軍權與政權。
謝遠輕歎一聲,這才起家,往王府後院走去。
小柳氏這才謹慎推開門出來,公然見江氏正倚在門上,泣不成聲,捂著唇,不敢收回半點聲音。
小柳氏這才一頓,擦了擦眼角的淚,這才道:“娘子……娘子她等了大郎半夜,這時候,已經睡下了。”
小柳氏早已讓開,看著謝遠的行動,淚水不止。
他幼時多受小柳氏的照顧,對她天然是很有些豪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