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瑣事臨時不提,新皇初初即位,就已經將北地收歸朝廷,雖仍舊將北地一州給了信王,然信州之軍權政權,俱都不在信王手中,如此信州仍舊乃是新皇的處所。
他倒是不知伸謝遠和殷守之間的那些……情深不改,但是,他來長安之前,和王府中的謀士另有王妃都深談了數次,終究明白,這位小舅子削藩之意早已定下,現下未曾真正對他和殷王脫手,隻不過是機會未到罷了。
元熙四年,正月十六,元熙帝重新開端上朝。
固然敬王謀逆是真,但是其畢竟曾經在元朔帝名下建功無數,自其戍守北地,更是數年之間,一向將突厥守在北地以外,令大慶朝免收突厥之擾……
而直到這個時候,北方多地乾旱,滴雨未下。
諸臣俱是一怔。
特彆,他們發明,固然天下還未完整安寧,但是,這位新皇已然對朝中那些贓官貪吏開端動手,並將鹽引之令進一步細化,使得鹽稅能儘數落得朝廷手中……如此各種之下,諸臣不管心中如何做想,臨時都誠懇了下來。
謝遠是提早將動靜傳達給江氏的。
即使是朝臣,在發明新皇的這等能夠在史乘上寫上百字的大功,以及災年之間,百姓餓死病死的人數為自有記錄以來起碼的時候,更是衝動不已。
諸臣:“……”以是,他們真的隻是被告訴的工具罷了麼?
世人無不恭賀新皇,並摩拳擦掌,想要推拒家屬中合適的小娘子。
至於殷王要將王位給侄子的事情……元熙帝亦允了,並連數殷王數次軍功,封其為福王,食邑五千戶,賜居皇宮。
百姓無不讚歎新皇乃是百年明君,很有遠見。
如此,他另有甚好說?
謝遠笑眯眯的看著群臣,笑道:“天然。”頓了頓,道,“朕方纔還令他此後都要進宮與朕同住,並言道與他情深不改,諸位方纔聽罷,就已經健忘了麼?”
福王殷守一張冷硬的麵龐上暴露更大的笑容,認當真真的領旨謝恩:“臣遵旨!必不負皇恩浩大!”
其他敬王年季後代,因不知者無罪,奪其爵位,後代子孫三代以內不能為官。
定王藩地顛末兩年的天災,現在人數大減,本就欲要韜光養晦,誰知殷王與寧遠侯聯手襲來,直接打了定王一個措手不及。
敬王身後,代替敬王謝玉衡謀逆的宗子謝瑾然被誅,其他子嗣,連累謀逆者,罪重者正法,罪輕者杖四十後放逐邊疆,未曾參與謀逆之成年子嗣,圈禁信州,由信王照看。
但是這群臣當中,卻有一人俄然站了出來,一雙眸子烏黑敞亮,定定的瞧著阿誰站在高位的人,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待走至另有一步遠的處所,將手放在了那人的手上,而後,反手攥緊。
此中很多政令使得朝臣心中擔憂不已,可惜有了前頭的事情,諸臣心知這位新皇充足心狠和強勢,也底子不在乎史官筆墨將他不顧名聲殺了同父異母的兄弟的事情,更曉得這位新皇乃是頓時天子,不但曾經軍功赫赫,現在更是上馬提槍就能奔去疆場……
――天災當中,若仍舊實施仁政,儉樸的百姓或許還能知恩,但因天子的仁慈,卻更會令無數贓官貪吏一而再再而三的呈現,這等景象下,百姓又能活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