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先帝已經留下了聖旨,令這位昭王過繼給了端睿太子,換句話說,將來,不管如何,就算是敬王得了阿誰位置,這位昭王都得不到半點好處。而敬王就算肯與昭王交好,定也是奔著操縱二字去的。若昭王聰明,就該曉得不為彆人做嫁衣這件事情--畢竟,敬王若真得了阿誰位置,在敬王以後的擔當人,不管是誰,都必定要顧忌昭王。還不若就保持現下的局麵,昭王反而能更肆意一些。
謝遠不放心方纔即位的謝含英,謝含英當然也不放心要去傷害重重的瓊州、錦州、雲州做藩王的謝遠,是以纔會有這麼一遭事。隻是謝遠誘之孟三郎的乃是將來之利,謝含英誘之孟相的倒是麵前之利。
謝遠是最新上任的藩王昭王。
孟三郎本就曉得這昭王與賢人豪情匪淺,本日又見這位昭王特特與他說了這一番話,其目標,不過是為了讓他能夠入仕幫扶賢人,讓賢人身邊既有了得力臂膀,又有了說話人,此中間思,不過是為了與賢人的一番情義罷了。
孟十二郎遊移了一會,才道:“祖父與仆談過入仕一事,言道仆今歲年紀尚小,合該在家中持續讀書,待將來二十有五,學問上過了家中祖父那一關,再論退隱一事。”頓了頓,又道,“這是如許一來,倒是委曲了郡主。”
孟相心中不虞,然他倒是端方君子,雖有策畫,卻多為陽謀,辦事向來公道,是以即便來了謝遠這裡,卻也隻直言說,朝中不會給謝遠太多良臣,謝遠想要找人給他乾活,那麼好,謝遠本身去找人,莫要來問他要。
退一萬步說,待到昭王故去,五六十年後,說不得,當時連藩王,都已經被賢人完整節製住了。彼時藩王之位讓與誰,便也無所謂了。
謝遠微微側身,隻笑:“倒是本王費事事太多,辛苦孟相了纔是。”
二人一番客氣後,孟相就直接往宮中去。
小高氏雖不知此事,謝含英倒是將事情奉告了高氏,成果高氏明知小高氏肚子裡懷的是個甚麼東西,倒是打了一個換孩子的籌算!
孟相:“……”測驗一途,定會給讓朝中進入很多豪門之子。而對賢人來講,朝中豪門之子進入的越多,就越能轄製世家貴族,賢人夙來聰明過人,更會一聽便曉得此中好處,當然會情願行測驗一事。
孟相一聽賢人之語,心下立即明白,本來這兄弟二人,早就君臣適宜,一齊有了籌算,公然二人兄弟情深之語並非虛言。
但是,隻要高氏與謝含英清楚,謝含英此舉,防備的實在是高氏。
他口中的郡主,天然是謝念。
孟三郎心下感慨萬千,隻覺即使是皇家人,或許,也是有真正的情義在的。比方那位賢人對昭王,又比方昭王對賢人,俱都是將相互當作親兄弟看的。
高氏神采丟臉極了。她的這個兒子,做太孫時便不肯給她留顏麵,待得做了賢人,更不肯為她留顏麵,不由讓人喚了謝容英來,抱著謝容英痛哭。
此事便也不再提。
至於後代子孫……想來以這位昭王的本領和那位賢人對昭王的信賴與靠近,昭王定然能有應對之法。
而這一日早晨,謝含英終究將後宮的糟苦衷措置安妥了,便請了謝遠來東宮陪他對弈。
謝遠倒是也一早就猜到了這類景象,聞言倒也不惱,沉吟一會,才道:“此事本王心中倒有些設法,隻是這幾日不便入宮,才未曾說與阿兄。本日孟相來了,不若聽上一聽,再將本王的設法回宮說與阿兄,若阿兄同意,那麼,本王這便令本王的四師兄何雲墨速速去往藩地,將佈告密至藩地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