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喜想摸摸沐歌額上橫亙著的長長傷口,又怕弄痛她,伸出去的手又怯生生地收回來,“娘娘如何動手這麼狠呐。”
白修翊朝著寧昭然施禮,不卑不亢道:“微臣怎敢欺瞞娘娘,想必娘娘比誰都清楚本身的身材狀況,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修翊站在門廊外,心不在焉地同雲喜說著話。忽聽門裡傳來一陣巨響,隨後傳來寧昭然的怒罵聲。
“傻丫頭,哭甚麼呢?”沐歌對著雲喜燦然一笑,為雲喜抹去了淚水。那笑容看得白修翊一驚,他不曉得這個弱不由風的小女子,怎會有這麼強大的一顆靈魂,安閒堅固,處變不驚。
“雲喜不要去!”寧昭然忍著絞痛,大喝道。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曉得她小產的事。捏著沐歌手臂的手,也越攥越緊,沐歌感覺骨頭都快被麵前這個弱不由風的女子,捏碎了。
沐歌點頭,冇有一絲猶疑。
“我先帶雲歌下去醫治,你出來將房間清算好,染血的床單拿去燒了,如有人來,就說娘娘還在睡覺,本日事不要對外流露半分。”屋裡又傳出歇斯底裡的喊叫聲,白修翊薄唇緊抿,“隨帶奉告寧妃娘娘,本日之事,我白修翊天然會守口如瓶,如果娘娘不想旁人曉得,還是淡然一點為好,她在如此大喊大呼下去,用不了多久全皇宮的人都曉得寧妃流產之事。”
“啊。”看到沐歌,雲喜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而後,屋裡又想起了乒乒乓乓的砸東西的聲音,這響聲響了好一陣,房門才推開。
“雲喜,出去。”寧昭然在屋裡大喊。
“回寧妃娘娘,方纔你失血過量,動了胎氣,怕是孩子保不住了。”白修翊冇有坦白。
“你說甚麼!”
沐歌冇想到寧昭然的反應如此大,讓雲喜將白修翊帶了出去。
是眼睛赤紅渾身顫栗的寧昭然拿起一個瓷瓶,狠狠朝她執來。她冇有白修翊好運氣,也冇他的技藝,便硬生生地接了下來。
門合上一刻,屋簷上一小我影涼涼地笑道:“這個白修翊,到底想耍甚麼花腔?”
天氣終究大亮起來。在金色晨光裡,雲喜看著白修翊遠去的背影,俄然感覺這個溫潤如玉的白先生,並不如設想中那般簡樸、隨和,像是未出鞘的利劍,一旦出鞘,光憑那森寒的劍光便讓人不寒而栗。
沐歌渾身是血,淺綠色的罩衫被染得班駁,東一塊西一塊,像是開了一朵朵素淨的花。
雲喜迎著寧昭然被汗水打濕的眼神,又看向被血染紅了床單,一頓腳,也顧不得是否違逆了寧昭然的號令了,小跑著出了宮。
沐歌看了一眼寧昭然震驚氣憤的神采,硬著頭皮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後又將頭深深地抵在冰冷的地上,“雲歌坦白娘娘是雲歌不對,但娘娘這迷情香風險甚重,你切莫再利用了。”
白修翊同沐歌擦身而過期,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幾句,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出去。
聽到皇上二字,寧昭然渾身一顫,迴光返照般臉上揚起點笑來,抹了抹淚,“對對,就是一個孩子罷了,本宮還會有的,皇上現在這麼喜好我,我必然很快另有身孕的。必然是誰在害本宮,不然不成能就吃幾粒冰荔枝,就小產了。”
他皺著眉先檢察了一番寧昭然的環境後,就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烏黑的藥丸,讓沐歌餵給寧昭然服用後,每過量久,寧昭然下身便未再出血,麵色也都雅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