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璟皺了皺眉:“鎮西將軍此次調兵,也能夠是想馳援雲將軍他們奪回幽州,君愛卿似是料定了鎮西將軍要通敵叛國普通,這此中但是另有朕不曉得的啟事?”
墨文璟見他走得急,喚了幾個侍衛跟去,本身卻還是站在城牆上。
這小傢夥也奇特,自從他來了以後,這臭小子一哭就隻要他抱著才氣哄好,連親哥和親外婆都不要,不曉得的,還覺得這是他兒子呢!
“廣漠軍並未接到陛下的調令,慕將軍現在帶著人守在天仞山南麓,隻怕並非調防那麼簡樸。”君修遠看完軍報,也不顧上哄孩子了,讓流蘇找了奶孃過來把孩子抱走,“雲將軍與墨將軍還在西嶺山中與夜北軍對陣,現下幽州關門外隻要幾萬甘州軍駐守,護國大將軍他們的雄師另有幾日才氣到達北境,如果廣漠軍要與幽州的夜北軍裡應外合,大齊必將再遭一場惡戰。”
他抬眸看向君修遠:“皇祖父與父皇一向待慕家不薄,這些年來,封侯和犒賞樣樣很多,他們為何還要行這通敵叛國之事?”
“陛下這可就曲解微臣了,齊律明令製止官商勾搭,微臣又怎會明知故犯?要跟悲憫城主聯手贏利的不是微臣,是陛下的三皇嬸。”君修遠直言不諱,出售了秦月瑤,還笑得開闊,“微臣疇前與這些州郡的商會都打過交道,這內裡的水有多深,微臣內心清楚,如此清算一番,也是為了厘清各州商會與各處官衙中的陳弊,讓國庫儘快充盈起來。此舉如果能打壓君家,對朝廷也是百利有害,君家手握浩繁商脈,在齊獨大,往些年每到國庫垂危,朝廷便要到處受製於君家,如果這大齊富商百花齊放,亦或是換了秦王妃來做首富,今後陛下想用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摺子明麵上說是要嚴查各州官員,謹防他們借權勾搭商會謀私,說到底對於的還是與商會乾係密切的各大商家。
“陛動手上冇個輕重,會傷著我弟弟的。”雲深皺眉掃了他一眼。
他又拍又哄,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小傢夥就收了哭聲,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君修遠看。
“這是我弟弟,隻要我是他哥哥!”雲深一聽他這話,更不樂意了。
墨文璟也未擺駕,還遣走了一起尾隨的主子。
合川部的牧民們幾天前已經北上去王庭覲見大汗王了,留在營地裡的,都是當年從雲州逃過來的齊民。
齊軍攻破夜北王庭的捷報傳入京中後,墨文璟應了內閣與朝中群臣的發起,聖駕親臨北境,來與青陽王簽締盟約。
墨文璟趴在木質的搖籃旁,盯著裡頭熟睡的嬰兒看了好久,忍不住想去捏捏那肉嘟嘟的小臉。
在內閣為官伴駕這幾個月裡,他已經擠掉了顧文彬和墨冥辰,一躍成為了陛下最寵任的臣子。
慕家不是他三皇嬸的孃家嗎?雖說威遠候前次在京中抗旨被撤職,可那件事到底也是因為他母後藏人而起。
在裡間歇息的君修遠早被孩子的哭聲吵醒了,他不情不肯地應了一聲,快步出來,俯身將哭得短長的小寶寶抱起來安撫。
這幾天隨行的官員們忙著在城牆外的朔方原上安插兩國君主會晤締盟的園地,小天子進了鎮北將軍府後就不肯出來,日日都守在一個小院裡。
憑甚麼君修遠就能對小寶寶又捏又抱,他這個當朝天子就不可?
“天然是因為慕家父子又填不滿的野心了,”君修遠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墨文璟的腦袋,“他們覬覦的,已不再是天家犒賞的權勢和繁華,而是陛下坐著的那把龍椅。在朝為官的臣子中,不乏貪權奪勢之人,可隻要他們想要的,都是能從陛動手裡討到的東西,陛下尚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乃至操縱他們這份謀權之心來統禦江山,可如果有人生了篡權之心,不管此人疇昔有再多的功勞,都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