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三人帶著一狐一孩子，走了兩日的山路纔到。

這日，落玉用撥浪鼓逗弄著懷裡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咿呀咿呀的，笑得非常敬愛。一旁睡得正歡的白狐彷彿被吵醒了，哼哼幾聲，又枕下落玉的腳睡去。

“你的身子這麼弱，響霧山山高路陡，受不住的。”

妟瓊歎了口氣，不再多言，“我走了，鬼差在湖的那甲等我，能來見你一麵也是格外開恩了。”

落玉想抓住他的手，卻如穿過了流砂和水，甚麼也冇抓住，“國師這麼暴虐，死了也是為民除害為何要扳連你受循環之苦？”

“你不必如此，這兒很好，我隻是去該去的處所。”

那鶴飛得很慢，公然是在給他們帶路，一會兒後停在了一間小院前。這小院四周都是山澗，依著河穀，前麵一片青竹遮了個嚴實，他們如果本身找必然是找不到的。

“你要走，我便同你一起走！路上也好有個照顧。”他拿過落玉的行李，又說：“我都寒舍這小樓和藥園了，你可不要趕我。”

落玉如被雷擊，山魂歸位，強撐著身子走了出去。冷無言想扶他卻被推開。

屋外的一聲慘叫將落玉遊離的思路拉回了些，他有些愣神卻還是冇有出去看一看。冷無言氣急廢弛的出去，怒道：“你想死也彆拉著那傻小子和你受那份罪。你知不曉得，巷子他…他用水燙了本身的臉，還說如許就和你一樣了，你說他傻不傻？”

落玉吃驚的看著他，“你…你這是？”

冷無言和巷子該想的體例都想了，把他綁起來強行給他餵食又怕他再吐血，那副身子禁不起折騰了。

他話剛說完，載著他的小舟就自行向遠處而去，他像落玉揮揮手，臉上不悲也不喜。

巷子捧著碗粥，用勺送到他嘴邊，“公子，就吃一口，就一口。”

看落玉不信，妟瓊又說：“那日把月邊送到你手上後，我歸去找我師父了，他卻不在觀中，我四周找他，在後山發明一條密道，內裡的山洞裡堆滿了孩童的骸骨。他在內裡煉丹，我問他為何會有這麼多的骸骨，他說他在煉長生不老藥，那些孩童的心竅血就是藥引子。我又氣憤又震驚，隻想毀了他的煉丹爐，不料打翻了一旁的七星油燈，火燒了起來，我拉著他不讓他走，他急了就說我弑父，他竟然說我是他的兒子，天底下竟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我再也不會信賴他了，隻要死死的抱住他，連同那些骸骨一起燒個潔淨。”

落玉在忘優穀住了些光陰，他的身子越來越不好，冇日冇夜的咳嗽，偶爾咳出血來，他也會藏在袖子裡不想被髮明。冷無言的藥對他來講冇甚麼用，他逆天產子早破鈔了一身的精氣，又慘遭變故，心力交瘁，睡夢間都是他與軒轅鑒尤曾經的各種，一場孽緣折磨著他，想忘也忘不掉，眼淚早就流乾了。對兒子他是心胸慚愧的，現在隻想好好的扶養他，孩子是他的統統了，前塵舊事隻能留在心底。

巷子顛著背上的孩子哄著，翻開了腰間的羊皮袋子，“未幾了，最多夠吃兩回。”

“你死了？”

落玉微微點了點頭，問他：“阿南呢，帶他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