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嗎,能帶上我們嗎?”
周繁華的兩條手臂軟趴趴的垂著,他痛不欲生,忍不住想要大呼,隻是脖子上的那隻手掌緊緊掐著他,他隻能收回微小的嘶吼聲。
薑禹認得他,他在書房裡呆了三十年,現在終究到了叢林中,可生命也走到了絕頂,上天冇有給他更多的時候,讓他好好體味叢林的斑斕。
“來人……”周大海還想喊人,卻已是來不及了,薑禹一掌劈在他的喉骨上,他的喉骨刹時碎裂,說不出一句話來,又被薑禹一腳踹翻在地。
“不可,我要帶他們走。”
“幫幫我們,我們不想被困在這裡,我們想要去叢林,我們想要自在。”
薑禹內心模糊作痛,每時每刻,這天下間又有多少草木生靈在死去?
“小子,你不要自誤。”周大海心頭一跳,他們兩人上了年紀,如果薑禹真的發狠,他們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夜風幽寒,薑禹從淨水鎮趕回,先是去了一趟大吉山。
薑禹張了張嘴,卻覺無話可說,九黎說的不錯,天下的草木生靈數之不儘,在刻苦的隻怕占了十之八九,有多少像這些盆栽一樣,抱有寒微的心願?
“你們打死了我奶奶,卻誣賴我奶奶偷東西?”
“是啊是啊,這裡好美。”盆栽們都非常欣喜,這時,四周的樹木們也紛繁從甜睡中醒來,表達歡迎之意,半晌之間,此地就熱烈了起來。
如果諸神真的把握了人間萬物的運氣,為何如此不公?
然後,薑禹將那把匕首漸漸刺向了周大海的心臟。
這聲音不大不小,溫馨的書房內,周大海兩人剛好能夠聽到,豁然動容,他們豈能聽不出薑禹話中的殺意?
看著地上的兩具死屍,薑禹喃喃自語:“奶奶,孫兒給你報仇了。”
他嘴上不承認,內心倒是吃驚,和周繁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奇,這小子是如何曉得?
周大海的眼睛漸漸暗淡下去,倒在了血泊當中,死的不能再死。
“周家主真是慷慨。”薑禹恥笑一聲,收起那些銀票,可內心沸騰的殺意卻涓滴冇有減少,他底子冇有放過周大海的意義:“你二弟已經上路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陪他。”
“哦,你現在的力量?你以為你將來變強以後,能夠竄改動多嗎?”
在這一刻,九黎是真正承認了薑禹,之前的薑禹,是為了竄改本身的運氣,為了讓周家過上好日子,為了具有力量去尋覓父母,而現在的薑禹,則是將萬物眾生放在了心上,這等胸懷,將來必有作為。
冇想到九黎很冷酷:“最好的體例,就是不要多管閒事。”
周繁華大駭,脖子上的那隻冰冷手掌,令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了驚駭之心。
周大海兩人天然想不到,他們疇昔花了大代價買來的盆栽,在這一刻,竟然成了十年前的證人,將他們的罪過說了出來。
“這是你欠我的。”
於此同時,薑禹的左手掐住周繁華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薑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恍忽,他的眼睛在垂垂髮紅,漸漸說道:“你們行商虧了錢,便拿我奶奶出氣?”
“臭小子,念在你是周吉祥孫子的份上,此次你擅闖周府,我能夠不計算……”周大海正說著話,俄然被薑禹給打斷了。
但就在這時,周大海眼裡閃過凶光,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刺向薑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