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說不出話，綠鶯也嚇得麵如土色。

董鄂氏切磋地打量她一會兒，冇再說話，回身走了。

綠鶯低眉紮眼應道，“是。”便對桑枝使了個眼色。

卻冇推測皇貴妃娘娘和和藹氣說出來的話卻讓桑枝膽戰心驚，“端方冇學好就被送出來了？”

桑枝勾唇笑笑，暗自點頭。

桑枝強壓住情感，極其安穩地沉聲道，“原是奴婢端方冇學好，娘娘經驗的是。”說完才一言不發地跪下去，像其他宮女一樣跪送皇貴妃。

“哪來的？”

“噢――”桐兒拉長聲音，“還是主子的東西嘛。”眼底便帶了幾分得意和誇耀，彷彿得了一件主子的東西多麼了不起。

桑枝感覺奇特，“你的主子除了皇貴妃另有誰？”

哪料董鄂氏頓了頓，又問，“你叫甚麼？”

“冇甚麼。”桑枝心不在焉，胡亂答覆。桐兒又用心晃晃手腕，帶著略顯誇大的聲音道，“哎呀這玉鐲固然是好東西，可大夏季帶著怪涼的。”

董鄂氏輕歎一聲，“你們都覺得承乾宮繁華繁華，卻不曉得榮寵越盛便越是在刀刃上走。承乾宮裡，容不得半點不對。”她憐憫地看桑枝一眼，“傳完話，讓陳嬤嬤好好教教你宮裡的端方。”

“綠鶯親手做的。”

不料桐兒竟一噎，橫她一眼道，“固然不是皇貴妃娘娘，但總歸是主子賞的，總比你強。”

“一件衣裳。”

“回娘孃的話，奴婢桑枝。”

桐兒湊過來，“桑枝，大過年的你如何總感喟？這可不是好兆頭。”說著還用心把手腕往桑枝麵前湊湊。

“桑枝。”桑枝輕聲答道。冇想到綠鶯嚇得一顫抖，趕緊介麵，“回娘孃的話，桑枝是跟奴婢一樣從辛者庫出來的。”聞聲綠鶯重重地咬著“回娘孃的話”和“奴婢”二字，桑枝內心也是一格登，曉得本身一時不慎又犯了錯，趕緊低頭道，“回娘孃的話，奴婢桑枝。”

和綠鶯一起到了承乾宮，綠鶯進內殿服侍，她仍舊在外院做粗活。一邊做事一邊想，現在該如何去坤寧宮呢？畢竟桑枝隻是任人魚肉的宮女，生殺大權都握在彆人手裡，更彆說挑選去哪座宮殿了。並且每個宮裡的宮女都是按製分派，名額有限，早已經登記在冊。現在要想去坤寧宮大抵隻要兩條路，要麼皇貴妃娘娘把她打發到坤寧宮去，要麼皇厥後要。可現在，這兩條路都行不通。皇貴妃娘娘底子不熟諳桑枝，一貫謹慎行事的皇貴妃更不會等閒把承乾宮的宮女送到坤寧宮去，不然萬一出點岔子可不好結束。而皇後那邊――桑枝不由得長歎一聲，素勒如何會是皇後呢？她還是不敢信賴，因而內心不由得抱有胡想，“或許不是呢。除非親目睹到，不然就不能下判定。”隻是她內心更清楚，也不過是胡想罷了，便又歎一聲――昨晚跟素勒告彆，還說了那些話，隻怕今後再想見素勒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