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內心一抖,腦筋裡閃過一道亮光。皇上對永壽宮的靜妃現在是聽任自流,靜妃身為小皇後的姑姑,如果在此機會出入坤寧宮,並不會引發多大動靜。宮裡誰不曉得靜妃?又有誰敢惹她?何況孟古青雖是廢後,但到底是側妃,仍舊是主子。也就是說,現在最有能夠進入坤寧宮的,隻要永壽宮的靜妃了。
“唉,大過年的鬨出這麼多事,多不吉利。”桐兒嫌惡地看她一眼,“不過如果娘娘做了皇後,說不定能夠沖沖喜。”桐兒喜滋滋的,“到當時我們纔是天大的光榮呢!”
“去哪兒我可不在乎,我隻盼著娘娘在哪兒就讓我在哪兒。”
靜妃捂住她的嘴,“不準說!不準說了,我不去了,我不去找他了……”她扶著斑斕艱钜地送到床上,“我們不管彆人,儘管好我們本身。”她想,就算本身甘心去送命,莫非就能救得了皇後嗎?斑斕的鮮血警省靜妃,今時分歧昔日,不能再隨性而為。這深宮到底是深宮,深宮不容她卻又不放她,她又能何如?靜妃滿心哀思,早知有本日,死也不入帝王家!隻是不幸了小皇後。
她咬緊牙關,內心惡狠狠地鄙夷這些宮人。隨即又深感有力,感覺她們太不幸。連皇貴妃董鄂氏,桑枝都感覺不幸。一想到董鄂氏固然現在如日中天,但很快就要芳魂歸去,桑枝不免哀歎——此人間的繁華繁華啊,真真如那水中月鏡中花,你看她高居人上,豈料瞬息間便要香消玉殞?
桑枝聽她語帶諷刺,心知惹得靜妃有些惱,便死力委宛責備,“我心不在承乾宮,天然在承乾宮裡毫無建立。”她道,“良禽擇木而棲,我隻情願留在坤寧宮。”
桑枝聽著內心笑笑,明曉得是黴運,桐兒還會來幫她送飯,到底這個小丫頭還冇有那麼不近情麵。宮人明哲保身是常事兒,以是桑枝一開端已經做好了被鄙夷的籌辦,冇想到另有個桐兒肯來幫扶一二。
“斑斕!”靜妃嚇得內心一抖,倉猝把人抱在懷裡,大聲道,“叫太醫,快叫太醫!”
隆福門就要封閉宮門。靜妃上前說話,守門寺人夙來曉得靜妃不好惹,一點也不敢難堪,直接把她放出來了。現在坤寧宮隻是把皇後囚禁了,並冇有說不準旁人看望。
無妨斑斕俄然如此,靜妃從速伸手拉她,卻還是冇抵住斑斕冒死相諫的決計,“咚”一聲,斑斕額頭撞在柱子上,頓時鮮血直流。幸虧靜妃到底拉住她緩了衝力,斑斕冇有傷到性命,隻頭暈目炫半昏疇昔。
時候好似疇昔了一個世紀。靜妃聲音平高山問,“你是甚麼人?”
桑枝眸子深深,想起前次綠鶯的做法,便重又施禮道,“煩請回錦姑姑一聲,桑枝會比及靜妃娘娘見我為止。”她挺直腰桿站著,背上才方纔癒合的傷口早就因為走太多路裂開,把後心都染得血跡斑斑。
“多謝娘娘!”桑枝心中大喜,忙依言而行。斑斕一向冇說話,待看到她脫下的衣衫幾近被傷口裂開的鮮血染透時,才驚呼一聲。桑枝疼得冇法開口,也不肯意多說,隻手腳敏捷的換好永壽宮的宮女服飾,跟在靜妃身側。
寺人無法,隻好照實回話。
靜妃眯了眯眼睛,“你識字斷文?”
“哎呦我的娘娘哎!”斑斕嚇得臉都白了,從速拉住她,“您還不體味那位嗎?貳內心討厭皇後孃娘,本就是無中生有,您找他說理能說出個甚麼來!豈不是惹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