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姑的話，是。”桑枝也是低眉順目。

夜色深了些，桑枝加快腳步，剛過隆福門到翊坤宮拐角處，俄然聽到脆生生的喊聲，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楚，“桑枝！”

說完這話，蔡宛芸頭也不回地走了。

綠鶯撲哧一笑，“不是甚麼要命的事，姐姐固然放心。”

說著，俄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幾人舉目望去，恰是坤寧宮的蔡宛芸姑姑。蔡宛芸麵無神采，走到幾人麵前時卻眼神如刀。

“……”桑枝嘴角抽動，更加低了低頭。敢情不止記取本身，更記取那日本身的笨拙呢！

桑枝皺眉，“聽聞皇貴妃娘娘夙來仁厚，不至於……”

桑枝抿唇，讓步道，“那，我在內裡等你。”

蔡宛芸眼神變了變，“竟然去了承乾宮，嗬，”嘲笑道，“也是個有福的。”

“宮裡莫非還是個有情之處？”素勒意味不明卻未幾膠葛此話，隻閃了閃眼睛，“你又冇受過她恩德，也會至心？”

這一等就從傍晚比及夜幕。目睹著宵禁就要到了，靜妃仍然冇有半點召見的意義。桑枝站的雙腿生硬，十月夜風嗖嗖的吹，讓她和綠鶯都不由得打寒噤。桑枝沉默一會兒，畢竟開了口，“還等嗎？”

暴露的部分金絲勾畫，彷彿是飛鳥的半個翅膀，夜色下桑枝也看得不甚清楚，但很明顯這絕非平常身份能夠穿戴。

桑枝也趕緊跟著施禮。

兩個小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諛道，“綠鶯女人大可不必多慮，誰不曉得承乾宮的恩寵最盛，坤寧宮那位……”寺人抬高了聲音，“隻怕這千秋令節皇上都不樂意呢。縱使永壽宮明日真肇事，受懲罰的也必不會是承乾宮。”

“對。”桑枝想了想，“素勒，你對皇後孃娘可不能直說‘她’啊這類大不敬的話，要用敬稱，免得禍從口出。”

素勒應下。

等在永壽宮門口的小宮女不耐煩道，“籌議好了冇？再擔擱會兒，就都彆去了。”

小寺人見桑枝守了會兒，才道，“桑枝女人快些歸去吧，不然可就真難歸去啦。”

素勒眨眨眼，“不被逮住的話，應當不會。”

素勒跟著桑枝的目光往下看，不動聲色地今後縮了縮腳，目光灼灼地望著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