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不成知者。又顧之他扶之,何必問焉。彼施此受,在女子猶寬其責。先強後從,於士人更何其誅。幾屬同人,鳴鼓而攻猶晚;合裡群眾,鼎烹而食何傷?因而謹修短揭,遍告合城,共殛淫衿,以肅閨化。是揭。
鄒公遂同君讚到家,重新沐浴換衣,因此過夜。君讚暗思道:“我為蜜斯吃此大苦,他安曉得,幸喜就在他家宿歇,真是緣法輻湊。但隻是冇有情詩,就冇了把柄,如那邊?”又道:“罷罷!擺佈是破相了,好歹走他一遭。萬一做出來不當時.就惡失了這老者,也不為奇怪,莫非我有什事求他不成?如果幸運妥貼,也不枉我這一番痛苦。”
右調《西江月》
琪生直望她進了書房,才複進房來。歡樂道:“妙極!妙極!看她那嬌滴滴身子,一段柔媚之態,羞怯之容。愛殺!愛殺!我祝琪生何幸,本日卻撞在她綿軟的懷裡,粘她些香氣?我好造化也。”又想道:“看她方纔風景,甚是有情。她現在少不得歸去。待我題詩一首,等她過期,從窗眼丟出,打動她一番,看她如何。隻不知她可識字否?不如將鳳釵包在內裡更好。”不一會,婉如果至,纔到窗前,就掉下一個紙包來。婉如隻說是本身東西,遂拾在手中,又怕撞著琪生,忙走不迭。琪生見她拾了去,歡愉不過。
不說琪生在平宅。且說鄒家不見琪生主仆二人,好生驚奇,隻道有要緊事到象山去了。鄒公也就不問,不在話下。
前話休題,再說君讚氣倒椅上。世人不知其故,見他頭髮一根也冇了,滿臉黃的黃、黑的黑,竟像個活鬼,大為惶恐。又見渾身稀臭,俱是爛屎,肮臟觸人。就替他換下衣服,取水沐浴。陳氏問他原因,隻不承諾。君讚連吃了兩番啞苦,胸中著了臭物,吃了驚,又被輕煙二人兩端捺上捺下,閃了腰胯,就染成一病。寒熱齊來,骨節痠痛,睡在書房不題。
§§§第五回愛情郎令人挑擔詞曰:
素梅走去複開角門,抱怨道:“我為你去說不打緊,倒將我一頓肥罵。”君讚道:“她莫非不怕死?”素梅道:“你此人,本來是個活現世報。那裡有外人慾見蜜斯,倒教丫頭去明說的理?縱慾相見,也避懷疑,天然不肯。”君讚被她一句提示,便笑道:“好個聰明好人,說得是。待我自去看她如何?”就走進門來。素梅將角門仍舊關好,同他到外門口。君讚就去悄悄一推,那裡推得動?問素梅道:“如何得出來?”素梅低低說道:“中間牆上有個雪洞。你從那邊出來,甚便。”素梅就領他到洞邊。君讚見雪洞甚小,隻好容一身。內裡卻明幌幌地點著燈。君讚道:“也罷。我從這裡出來,你須撮我一撮。”素梅當真將他身子撮起,君讚遂探頭鑽入雪洞。將及半截身子之時,素梅咳嗽一聲。內裡輕煙早將他頭髮揪在手中,內裡下半截身子又被素梅捺住。君讚兩隻手又緊緊地擠在雪洞裡。表裡齊齊往下發狠捺住,幾近連肚腸俱磕出來,君讚兩端受虧,疼不成忍。正待要叫喚,隻見輕煙一手揪髮,一手拿著一把又大又尖的快剪子,在他臉上刺一下道:“你若則則聲兒,我立時截斷你的咽喉子!”君讚趕緊道:“我再不敢則聲,千萬莫動剪子!隻求略放鬆些,我腸子已壓出。”又叫道:“外邊的好奶奶,我的腳筋已被磕斷,再不放鬆時,我的屎就壓出來了。”一會又要求道:“二位奶奶,我從今再不敢猖獗,告饒我罷。我渾身疼死也。”疼得叫苦連天,將“娘娘”、“奶奶”無般不叫。雪娥在旁倒轉怒為笑。輕煙數說罵上一會,問道:“你說把柄在那裡?”君讚道:“實在有詩一首。昨日被壓得爛,一時冇有。”輕煙與素梅不信,將他遍身亂搜,公然冇有。輕煙道:“你如何敢出去無狀?好好實說我就饒你。如有半字胡塗,隻是槊死你便罷。”君讚不肯實說。輕煙與素梅就極力齊往下隻一捺,君讚疼得話也說不出來。輕煙將他臉上又是一剪子。君讚骨節將蘇,頭麵甚痛,隻是要命。遂將得詩做揭帖、嚇他逃脫、本身出去啟事直招。三人也暗自吃驚,又問道:“聞祝相公往象山去了,但是為此事遁藏麼?”君讚道:“恰是。”輕煙又叫蜜斯將筆硯接過來,又取一張紙放在他麵前,卻將繩一根從雪洞內塞疇昔,叫素梅將他兩腳捆緊,又帶住一隻在手,又將一根繩釦在他頸項,一頭係在腳上,然後將他一隻右手抔出,對他道:“你好好寫一張伏狀與我,饒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