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166章 錦香亭(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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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馮元做了新狀元的大叔,非常歡愉,叫人到家裡搬了行李,本身又買了一件皂絹直身大頂羅帽,在外扭捏。隻苦得景期,一天功德忽成畫餅,單獨坐在房中長歎。想道:“我若早中了半個月的狀元,這段婚姻已成績了。”又想道:“他若遲犯了半個月的事,我去懇求虢國夫人替他挽回一番。”又想到:“他自去了,留得蜜斯在家也好再圖一麵。”又想:“就是蜜斯在此,我現在礙著官箴,倒不能像前日的胡行亂闖。”左思右想,考慮到帕詩酬和、婢女傳情私會、花前稍伸鸞約這類種景象,不覺撲簌簌地墜下淚來。

西風動處多寥落,一任魂飛到故丘。

卻說那葛禦史,名泰初,字天民,本貫長安人氏。科甲出身,官至禦史大夫。年過半百,並無子嗣。夫人已亡,隻要一女,名喚明霞。葛泰初生性孤介,落落寡合。那繁華利達,不在心頭,唯有詩酒二字擺脫不下。常日與學士賀知章、供奉李太白、拾遺杜子美等,一班兒酒仙詩伯,結社喝酒。自那日遊春返來,拉李、杜二人到園中;泰初將景期、明霞二人衝散以後,明日又在賀知章家賞花,通是當時的文人墨士。葛泰初與李、杜二人,到得賀家,已是名賢畢集了。一時操琴的操琴,下棋的下棋,看畫的看畫,投壺的投壺,臨帖的臨帖,做詩的做詩。恰是:

看官傳聞,想你我百姓人家,擺了酒菜,邀著客人不來,內心也要煩躁。那裡有個皇恩賜宴的大典,等閒一個新進小臣,敢丟著一日,累眾官尋來尋去,直至晚間方纔來赴宴,豈不是犯著大不敬了。此時麵君,冇一個不替他擔憂。誰想皇上,不唯不加罪譴,反賜嘉獎,這是甚麼原因?本來是虢國夫人怕根究藏匿狀元情弊,未免涉及本身。故連夜差人,叮嚀了楊貴妃、高力士、楊國忠等表裡保持。哄得明皇置之不問,是以景期麵君這般承平。有兩句鄙諺道得好:

旨意下了,早有報房人報入葛泰初衙內。葛泰初看了聖旨,忙進外嚮明霞蜜斯說知。道:“我兒,隻因我前日同李供奉在金馬門顛末,乘醉罵了安祿山。那廝奏聞聖上,將我謫貶範陽僉判。我常日對官位最看得澹泊,那窮通得失,倒也不在心上。隻是我兒柔姿弱質,若帶你到差,恐不耐跋涉之勞,若丟你在家又恐被仇家暗害。去就難決,如何是好?”明霞傳聞,眼含著淚說道:“爹爹倉悴遭遣,孩兒自當存亡不離。況孩兒年幼,又無母親在堂,家中並無彆個親人看管。爹爹不要三心兩意了,兒死也要跟著父親前去的。”泰初道:“既是如此,也不鬚鬍思亂想,叮嚀家人侍女們一齊清算,奉侍你隨我去便了。”裡邊說話,外邊早有家人出去傳說:“大司馬差著官兒,齎了牌票,來催老爺起家,要討過關結狀哩。”泰初道:“你去答覆他,說我明早就起行,不須催促。”家人應了出去。又有人出去道:“安祿山差很多軍士,在門首漫罵。我們向前與他講,倒被他打哩。”泰初道:“這個小人不要睬他便了。”差人一麵去催車輛、人夫、牲口,一麵在家忙忙清算了一日一夜。次早,拜辭了家廟,叮嚀家人侍女,都隨往居處。一來路上好看管奉侍,二來免得留在家中,恐又惹出是非。隻留一個邃密的家人,並毛老兒在家看管。將前門封閉了,隻許看家的在後門出入。本身拂袖上馬,蜜斯登輿,侍從男女各自紛繁上了車輛牲口,將行裝拴束伏貼,行出京都。隻見賀知章、杜子美與那起禍的李太白,與一班常日相好的官員,都在十裡長亭餞彆。泰初叫車輛先行,本身上馬與眾相見。各官奉上酒來,泰月朔一飲了。又贈了很多餞彆的詩章,各各揮淚上馬而彆。泰初趕上了蜜斯一行人,一程程走去,饑食渴飲,夜住曉行,不則一日,來到範陽郡僉判衙門上任,畢竟葛蜜斯與鐘景期厥後如何相逢,待下回漸漸說來,便知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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