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還未說完,把李定隻急得亂叫道:“老公祖說那裡話來!俺為受了米府的聘禮,連夜趕到家父任上去報信。誰知家父已將妹子許彆人,叫我連夜返來煩公祖大人退還米府的聘禮,如何反誣我這些話來?”知府道:“胡說!本月十六日米府迎娶新人,當晚就是你妹子將公子刺死,放起火來。本府去救火時,滿城中無數火起。大家都說是米府新人是雞爪山強徒裝的,殺了米公子,出帥府去了。忙得本府救了一夜的火,次日到你家查問,你家的家眷久已去了。本府問你家人,他說火起之時,你母親就不見了,想你是暗通背叛,殺人放火,恐怕追拿,暗帶家眷先逃。現有你的家人在牢內,怎說米府反告你?莫非他把兒子本身殺了,圖賴你不成麼?”
不知後事如何,再聽下文分化。
李定道:“隻要洪惠有位哥哥,住在瓜州地界,想必是投他去了。隻是這一場是非非同小可,想處所官必定四周追拿,他那裡安藏,怎能得住?就連家父任上也不能無事,必須俺親身走一遭,接他們上山纔好。”謝元道:“不成。此去瓜州一起必有官兵查訪,豈不認得兄模樣?倘有疏失,如何是好?現在之計,兄可速往宿州去接你令尊大人上山,以防米賊拿問。至於瓜州路上,俺另有事理。”李定聞言,忙起家稱謝道:“多謝智囊。俺往宿州去,隻稀有天路程。瓜州路遠,俺卻放心不下。”謝元道:“兄儘管放心前去,旬日以內,包管瓜州之人上山便了。”李定聞言大喜,起家告彆,往宿州去了。按下不提。
不一時,扯到府堂,推倒階前跪下。知府升堂叫道:“米府同你聯婚,也不為辱你,你為何串連雞爪山的強盜,假扮新人,將米公子刺殺,卻又滿城放火,燒壞了七八處民房?吳守備前去巡拿,又被強徒打死。你的罪過滔天,本日倒是自投坎阱。你且說家眷藏在那邊?翅膀現在何方?好好從實招來,免受刑法。”
當下公子便問李定道:“大舅何故與米府攀親,卻又刺殺米賊,放火燒樓?卻假雞爪山名號,是何原因?”李定道:“我那裡曉得。隻因玉霜表妹在我家出亡,不想卻被米賊瞥見,即托鎮江府為媒。小弟不從,不想被他設想讒諂,勒寫婚書,逼迫聘禮。小弟冇法,隻得到家父任上商討。前日回家,始知米府前來強娶,弄出這場禍來。小弟並不知是何人劫殺的,連家母不知投於那邊去了。”
羅焜道:“大舅臨去之時,可曾拜托何人?”李定道:“隻要家將一人,叫做出海蛟洪惠,並一名都管,名喚瘟元帥趙勝,與他老婆孫翠娥。他三人有些技藝,小弟臨行隻拜托他三人。小弟前日回家連他三人都不見了,不知何故?”羅焜聽得“瘟元帥趙勝”五個字,驀地想起昔日鵝頭鎮上之事,問道:“這趙勝但是青麵紅須的大漢麼?”李定道:“恰是。”羅焜道:“奇特,此人我認得。昔日曾寫書托他到雲南寄予家兄,本日卻為安在此?不知他曾會過家兄之麵?叫人好不迷惑。”李定道:“他原是丹徒縣人氏,我也未曾問他。他說是往雲南去的,曾見個朋友,又托他回淮安寄信,卻冇有尋獲得這個朋友,是以進退兩難,到鎮江投了小弟。他的老婆孫氏,一貫同舍表妹相好,每日在樓上交心,莫非他也知舍表妹的勉強?”羅焜道:“是了,是了,必然是她曉得我的老婆被米府強娶,她裝做新人,到米府代我報仇的。隻是現在她將太太、家眷帶到那邊去了?”